漏,他也是天子的挡箭牌。但是这类人通常贪暴残酷,万一使用不当,那么将来死于他手的忠良,可能远比犯法违禁者多。
“上可愿三思?”太傅揖手,“酷吏之制,恐非长久之计。”
“朕不需要长久,只在朝夕。”扶微起身,掖着广袖道,“适才所议之事,一桩一件都要执行。朕虽是守成之君,却不愿当个闭目塞耳的昏君。”她指了指孙谟,“你回台阁去,仆射乃尚书台副官,如何弄得丧家犬一般?前朝尚书令不过是虚职,告诉刘赏,他胆敢以权谋私,就让他滚出尚书台,朕的政务中枢,还轮不着他来指手画脚!”
不管怎么样,少帝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大展拳脚了。本就当如此的,帝后尚在新婚之中,一时疏忽情有可原。但天子松懈,丞相门客并未松懈。皇后出于丞相府,会令丞相的势力更加庞大。原先若志在朝堂,那么渐渐就会蔓延进后宫。帝为乾,后为坤,乾坤大半在丞相手中的时候,恐怕离他直接取而代之也不远了。
扶微在一片歌功颂德声里走出了光禄寺。
天上又飘起了零星的雪,侍中在殿外守候,时间久了,铁甲肩吞上染了薄薄的一层白。见少帝来了忙执伞相迎,她对插着袖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子清,朕觉得皇帝一点都不好当。”
少帝很少有这样的感慨,斛律却并不意外,他说:“陛下是有道明君,才会倍觉重责在肩。若是稀里糊涂贪于享乐的皇帝,只会嗟叹人生苦短,不够他逍遥的。”
扶微听后一笑,“你竟也学会奉承了。”
斛律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臣这不是奉承,是实话。”
她笑着摆摆手,提袍跨过了金马门。
时间从枝头汤汤流过,她自第二日早朝后,三天没有再见丞相。想必她这里的动静,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也许是对她失望了吧,他也没有来看她。
丞相官署离天子路寝并不远,隔着几重殿宇和高墙,但是不想相见,仿佛永远都遇不上。
长史回禀,“尚书令遭弹劾,恐怕不日就会移出台阁了。”
丞相脸上淡淡的,“尚书仆射可代尚书令行权,那若是尚书仆射不在了呢?”
长史恍然大悟,“自然是尚书丞。”
他笑了笑,笑容寒冷,感觉不到温度。打开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