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希冀,“陛下尽管对不起我吧,我愿意被陛下糟蹋。”
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扶微摆手不迭,“朕不能这么做……”
“可是害怕将来分不清是谁的孩子?”他眨着眼睛道,“都算丞相的,还不行吗?”
他这番话弄得扶微很尴尬,她抚抚自己后脖子,转了两圈又哈哈笑起来,那也得丞相愿意当便宜爹才好。这么荒唐的事,认真议论可就没意思了。她上寝台,把他塞进了被窝里,“皇后好好养病吧,现在时候还早,我要去一趟光禄寺。”
光禄寺里的三署郎逐渐壮大起来,那是将来朝廷的希望,政务的倚仗,相当于皇帝的幕府,她要经常与这些人通气,也便于从中发掘栋梁。
灵均闷闷不乐,“陛下的眼里,谁都比臣重要。”是啊,她是天生的帝王,重视的当然是王佐之材,不会流连于内廷。
没办法,她确实很忙,如果把她接下来要办的事列出一张单子来,只怕三天三夜也列不完。她不会温言同他周旋,只是莞尔,卷起袖子下了寝台。
外面长风万里,仿佛整个宫掖的铁马都响起来了。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听着此起彼伏的声浪幽幽荡出去,然后出金马门,进了光禄勋官署。
光禄勋此人是文帝时期委任的,效忠丞相,以前并不为她所用。因此那些三署郎们挂名在光禄寺任职,不为光禄勋掌管,基本由太傅引导。
她进官署大门,众人便匆匆从案后挪出来跪地叩迎。三署郎属于预备官员,无秩仅供俸禄,所以对待天子,比起朝中大臣更加谨慎多礼。
少帝身边随侍的黄门拔着嗓子高唱:“皇帝制曰可。”众人又是深深一叩,这才起身退到一旁。
扶微扫视堂上,笑道:“这两日忙,未曾过官署来,诸君有良计良策,尽管报予朕听。”
郎中搬了长案与锦垫请少帝入座,待她坐定了,众人才按班就坐。可是堂上鸦雀无声,她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便有些纳罕了。
“太傅,这是……”她轻轻扫了一眼,“何故啊?有话不妨直说吧。”
太傅这两天睡得不好,眼袋越来越大,快垂到鼻翼了。凝眉垂眼的样子,像年画上的灶王爷。听见天子传唤,眼皮终于掀了掀,揖手道:“上无心恋栈,臣等多言,岂不招致怨恨?故人人自保,无一人进言。”
扶微愈发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