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先帝更福厚。
她与他耳鬓厮磨,随口问:“诸侯都已经离京了吧?”
他说是,“臣于**门上设宴,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送出了御城。”
扶微不由发笑,这个人有时真是毫无风度可言,**门上设宴,岂不摆明了撵人吗。他也是嚣张惯了,那些王侯拿他没办法。然而越是如此,就越要一步一步走稳,莫给人可乘之机。你惹得人恨你入骨,万一落到他们手里,还指望有个好下场吗?
他不以为然,打趣向她要邀功:“如何?”
她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好,当是如此。”
他复轻声道:“长主的车辇臣已经派人跟随,可保消息不会泄露半点。但是盖侯处,也不可不防。”
她惶然抬起了眼,“盖侯镇守朔方二十余年,根基太深,恐怕动摇不得。”
世上哪里有扳不倒的臣子,越是封疆大吏,越是要冒大风险,外敌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忌讳功高盖主。一旦皇帝有了除掉你的决心,多少种方法和借口用不得?看似铜墙铁壁般的地位和权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只是安抚她,“上别管,交由臣来办吧。”
她显得落寞,抓着他的衣袖说:“我走上的是一条什么路呢?为了圆谎不停杀人,琅琅尸骨未寒,我们又在算计她的阿母和阿翁。”
她一直想亲政,但没有真正做好准备。女孩子有其软弱的一面,当得下狠手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不决,这就是男帝和女帝的区别。
“上想过盖侯知情后会如何吗?”他任她牵扯着,心平气和向她描述,“他是西北王侯的首脑,联合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他有可能和匈奴结成同盟,以荡清乾坤为由,一举攻入京城。臣与陛下算一笔账,京城兵力包括太尉治下屯兵,共有三百万。十二路诸侯加上诸王,共有兵力约一百万,若仅是内战,不足为惧,惧的是他们联通周边诸国,如此一来势均力敌,谁胜谁败就难说了。况且陛下的身份,毕竟是最大的软肋,可调遣的军队,最终是否愿意迎战还未可知。一旦失了人心,朝廷门户便大开,最后只剩你我两人,真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扶微听他冷静分析,越听越感到紧迫,冷汗几乎浸湿她的中衣,她打了个寒颤,“要赶在盖侯起事之前……”
他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字一句道:“上即位以来,危机四伏,臣花了八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