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好姻缘。”斛律笑着说,“门当户对求也求不来。不过盖侯府据说向来规矩重,你又是新开的府,家中仆婢都预备妥当了吧?”
“入府就能上手的难找。”上官照摇了摇头,“一直忙于宫中事,家里也顾念不上。”
斛律却笑得含蓄,“要懂分寸,又拿得上台面的,委实不好找。翁主年幼,君风华正茂,小妻、御婢2当然一个不能少……”
话还没说完,被上官照捣了一拳。斛律稍稍年长两岁,两个人又在一处供职,私交也很好,平时说些玩笑话,并不会惹得对方恼火。吵吵嚷嚷一通拉扯,最后还是斛律告了罪才作罢。当值时不能饮酒,两人以茶代酒,碰了几回耳杯。后来无意间又说起掖庭令谒见的事,斛律的表情一瞬便肃穆起来了。
“上不知作何想,景福殿宫人俱由掖庭令发落流放万里。今日张令入章德殿,就是为此事。”
上官照心头钝钝一跳,知道眼下不过是那些宫人,再接下去,也许就是长主、盖翁主,他,甚至是盖侯周充……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有没有根据,但无数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那团阴云就笼罩在上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一切正如他所想……他不敢想象。这是个惊天的秘密,以少帝的决断,不会留下任何隐患。他隐约看到自己的将来,恐怕没有退路可走了。如果当真如此,后悔的不是其他,这项指婚才是最大的错误。他还记得幼小的,可怜的阿婴,站在木樨树下两眼含泪的样子。光阴荏苒,短短六年而已,他已经变得满身锋棱,变得他再也辨不清真面目了。
究竟该称他还是她?他在武陵时活得逍遥,平昌侯的三公子,青年才俊,春风得意。二十岁的年纪,身边没有御婢是不可思议的,所以他懂女人,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分别。面对少帝时他疑惑过,但不敢怀疑,只当是自己情切导致认知的错乱。可是事实究竟是怎么样?那件袍子上一闪而过的污渍在他眼前不断重现,加之少帝其后的表现,再与种种前情遥相呼应,足可以令他魂飞魄散。
伴君如伴虎啊,今天的阿婴已经不是往日的阿婴了。他低下头漾了漾耳杯里的茶汤,将那湛绿的液体泼在了青砖地上。
“子清,你那日看见中宫的样貌了吗?”
斛律普照吓了一跳,“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中宫的样貌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
他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