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协商都达不成了。
她两手无措地在襞积上擦拭,神色十分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丞相额角青筋都蹦达起来了,那张俊秀的脸也变得有些狰狞,仿佛是厌倦了这种可笑的游戏,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当着她的面狠狠砸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有重席,瓷瓶弹落了几下,居然没有被摔碎!扶微知道那必然是解药,捡起瓶子就跑,不管身后再如何天崩地裂,她都不想回头了。
她跑出了耗门,斛律在后面匆匆跟随着,“主公慢行,小心脚下……”
她怕丞相追上来,当然不敢耽搁。况且还急着回去救阿照,怕晚了毒走全身,就是有解药也来不及了。
丞相官署本就属于东宫,因此从夹道里穿行,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回乐城殿。上官照还在侧殿里躺着,不害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听见脚步声忙爬起来,叫了声主公迎上前,“侍中刚才抖得厉害,像发疟疾似的……”
建业已经端了水过来,扶微亲自挽起袖子喂他,看着他把药吞下去,心里一块大石头方落了地。
“好些了吗?”她蹲在榻前问,“身上还疼吗?”
上官照惨白着一张脸看她,“陛下花了什么代价,才救得臣的命?”
她笑着摇头,“什么代价都不重要,只要你好起来就行了。”
“是尚书令?”他神色黯然,颇为懊恼和自责,“臣无用,没能助陛下一臂之力,反倒让你为了救我自毁前程。”
说这些做什么呢,尚书台的官员以后想办法还能重新罢任,人命要是丢了,足以后悔一辈子。她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头拍了拍,站起身道:“我本就没指望从他手里收回吏民上书,他在朝堂上惺惺作态,到底最后舍不得放权。我也庆幸,至少还有这一项东西能和他交换,如果手里什么都没有,恐怕只能看着你毒发身亡了。”
她在侧殿里没有呆多久,很快尚书仆射和太傅便来觐见了,孙谟忿忿道:“刘赏此人狂妄,仗着燕相的排头入明光殿指手画脚,我等不予理会,他竟说自己是受主公任命的。”
太傅小心翼翼观察少帝神情,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这道令,果真是陛下的意思?”
扶微坐在帐幄里,一场风波过后精疲力尽,倚着凭几半晌未语。太傅和尚书仆射面面相觑,圣驾如此,各自心里都有了答案。也是啊,燕相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