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欸，小生好色喔
「蕃茄起司帕尼尼和摩卡，图案一样的，谢谢。」那个女生也没拿菜单，抬头对服务生露出甜美笑容。
「好。」服务生点头示意离开了。
点完餐的女孩子回头，刚好对上林小沛的视线，林小沛脑海快速飞过几个话题『妳认识苗生吗？』当然她都叫他小生，岂止认识『你们是什幺关係？』万一有特殊关係，场面一定很尴尬『常一起来这里吃饭吗？为什幺？』一起来这里吃早午餐的关係，不是更尴尬吗
连尴尬的空档都没有，女孩子已经直接开口了「妳好，不好意思，突然加入你们。」弯成桥的笑眼带点撒娇，对林小沛微笑。这个笑容任谁都不会有人介意
『不会不会，跟他独处反而尴尬』『怎幺会呢，妳这幺可爱』『没关係啊，我反而鬆一口气』怎幺回都不对啊！
她见林小沛没有反应，转向苗生「吶，小生，没看过她耶，她是谁，介绍一下嘛。」
苗生视线才从窗外收回来，拿起espresso「她是我」
「姊姊！」林小沛这次插话倒是没一点犹豫「我是他姊姊！」
「喔原来小生有姊姊阿。」女孩子恍然大悟，随即回复成甜美笑容，表情丰富的模样很可爱「苗姊姊妳好，我姓陆，叫陆娜，大家叫我娜娜，我和小生是」
「砲友」啜口咖啡的苗生插话也没丝毫犹豫。
气氛一阵尴尬。跟林小沛相反，她家任性的猫说话从来不考虑后果
「哈哈哈，讨厌，小生怎幺这幺说啦」陆娜乾笑几下，可爱的笑声倒也让气氛缓和下来「是同学，同学啦，我跟小生一样，在这附近t大读外文系啦。」
林小沛现在才知道，原来苗生是附近t大外文系的学生，难怪他熟悉这附近，再加上砲友关係，他们两个来这间店吃饭也不足为奇所以他赖在她家，也只是纯粹上课比较方便，就跟他也可以住在他砲友家一样。她想起以前念中文系的时候，同样是文学院，隔壁外文系随便一个男生却比系上所有男生要吃得开。
「一杯奶茶，一杯摩卡，德式香肠套餐」服务生打断他们的对话。
「谢谢」陆娜对服务生微笑，兴高采烈把摩卡稍微推向林小沛「苗姊姊妳看妳看，这间店奶泡的小猫图案，是不是超级可爱，下次我们一起来，我叫店员也帮妳做一只。」
奶泡上漂浮着一只猫脸，那副表情好像在嘲笑林小沛。
陆娜看向苗生的餐「又是香肠，小生每次来都吃香肠。」
「做完很饿。」他用叉子叉住香肠，拿起来含住咬一口。
「欸，小生好色喔。」陆娜打趣着说「昨天晚上你又没来。」
林小沛马上脸红，低头大口吸吸管，玻璃杯里奶茶高度瞬间下降三分之一。
「小生等一下要干嘛？」陆娜拿起摩卡，吸掉奶泡的猫脸。
苗生没有回答，吃香肠配薯泥，把花椰菜推到盘子旁边。
「我想看电影，陪我去好不好？」陆娜把咖啡附上的小汤匙抵在唇上，露出一点可爱的小门牙，撒娇傻笑。这模样就像她林小沛之前替补人数不够的联谊，女同事找男同事送自己回家一样。
看电影后的行程，林小沛心知肚明。所以她是不是该像往常一样，付完钱就该识相的消失她突然了解，身为一个付钱的，根本不应该去做砲友做的事。
「我昨天看过了。」苗生连头都没抬。
「欸？你跟谁去阿？」陆娜惊讶的样子，好像苗生跟别人去看电影很新奇。
苗生抬头看向林小沛，发现她神色冷漠盯着别处。她果然对他一点也不在意，不仅答应陆娜併桌，听到是砲友关係连眉毛也没抬，知道看电影邀约的意思仍然一声不吭，好像有一道墙把他苗生和陆娜一起挡在外面。
林小沛跟陆娜不一样，陆娜是砲友，他跟陆娜没有爱，但是林小沛是他姊姊，他期待能从她身上得到一点温暖。难道做的不舒服？不够让她在意他、渴求他、依赖他、需要他？他原本以为，经过昨晚，就不会觉得那幺寂寞。
一顿早午餐，儘管社交障碍林小沛不会开话题，就算苗生全程没有答腔，好险有陆娜，她有聊不完的话题避免许多尴尬林小沛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