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毫无印象,何况这路是越走越颠坡,分明是在上山路。
「轩皓,看来是你糊涂了,这分明是往山上走的。」
「喔?我们俩向前瞧瞧,姐姐和小瑾留在这等等。」
「为何要我同你过去?」
「我身为男子、妳贵为长公主不是?」
「是呢,可别只会拿这身分说嘴,却连点事儿都不做呢!」轩语将轩瑾靠向自己,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轩凝淡漠扫过心怀鬼胎的姐弟,嘴角带上一抹诡异的笑意,便由着轩皓一同向着前方而去,徒留给轩瑾一片湿润的云雾。
「语姐姐不断和我说笑着,还一边将我带回原路,说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下一秒我便听见姐姐的尖叫,我便提了步子奔了过去,只见姐姐和皓哥哥头都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轩瑾仅矮了巧藇半截头,此时正窝在巧藇怀中蜷缩着身躯,巧藇蹙着眉缓缓地抚着轩瑾的背,试图抚平不断从掌心窜来的颤抖,自己却只能咬着唇强装镇定,总使她早是冷汗密布。
「小瑾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吓得不知所措,语姐姐跑了过去看皓哥哥伤势,而后很生气地要打姐姐,他们全闹在一块……后来皓哥哥就不知怎幺着的,摔在一处斜下的坡边,语姐姐撑着身子拉着,还回头要愣着的姐姐帮忙,姐姐许是吓傻了,唤了好久才到坡边欲帮忙……」
「可我、可我什幺都帮不上便罢了,却被一旁窜出的小老鼠吓着跌倒了,差点也摔下坡边,姐姐因为担心我才会分心、才会鬆手的!她只是为了要救我!」
「好了,没事、没事了……」
巧藇收紧双手,将小瑾好好地抱在怀中,任其哭得歇斯底里,自己也禁不住地流淌着满溢的热泪,抿紧双唇,竭尽所能地隐藏悲伤,不让轩瑾的心更难过。
「巧藇姐姐,小瑾才是坏孩子,和姐姐无关,那日即使是降下大雨,姐姐她也是如此焦急地在坡边等着,一步都不曾离去,我们都不想看见皓哥哥如此的……」
「奴婢明白,但绝非是您的错,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不,当时语姐姐亲眼见了皓哥哥坠落坡边,还因此受了打击,茶不思饭不想、舞蹈不跳了、话不说了……后来连人都不会认了,如果不是小瑾执意要看小狐狸……」
巧藇轻轻地放开轩瑾,将其眼泪拭乾,强打起精神笑着看向轩瑾,将小小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掌心中,极其温柔地安慰着轩瑾。
「那幺,您在承凌寺的日子也够了不是吗?奴婢知晓每日您都在祈福,奴婢相信皓皇子和语公主定不会怪您的,他们定是希望您好些过日子的。」
「真的吗?小瑾真的可以……」
「定是真的,奴婢怎会骗您呢?晚些灯花庆典开始时,您就多放盏灯花给皓皇子吧!他那幺疼爱您,定会欢喜的。」
「好……小瑾记住了。」巧藇浅笑,见着眼前如得重负的孩子郑重地点着头,心里便难掩酸楚,抽了抽鼻子,将轩瑾推至妆台前。
「您瞧,哭得同花猫似的,奴婢真是要提着头去见家父了!」
「才不会呢,巧藇姐姐又胡说!」
「好,是奴婢胡说,那幺可否让奴婢重新替您梳妆?」
「好!小瑾要漂漂亮亮地见娘亲!」
轩瑾毕竟孩子心性,几句安慰下便能忘忧,巧藇带着些许钦羡望向铜镜中的孩子,如此纯静善良的孩子,怎幺就这幺捉弄人,来到了混浊的深宫呢?只愿轩国的先祖,能庇佑这样的孩子一生顺遂。
夜幕低垂,偌大的寒宫正因人声和灯花鼎沸了起来,众人再揭幕仪式后纷纷至了庭湖附近摆置灯花,大大小小地火焰在热闹翻腾舞蹈着,照映在每张笑靥上格外温暖。
巧藇在大殿同陛下完成仪式后,便自行先到将府附近等待南宫誉及褚天恒,心思仍是稍早轩瑾所言之事及方才殿上面色冷然的轩凝。
自她进宫,从没少过轩凝的折磨,或大或小都曾造成她身体的伤害,虽不至丢了命,却也差不多了。她总认为主子有好有坏无需多言,也如此认为这便是自己的命,对轩凝几分畏惧、几分逃避,却不曾恨过此人,尤在听完轩瑾所提之事,便更难对轩凝有所恨意。
「想些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