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不知情的送上门。巧藇依时间至各宫换新茶,偏不巧的是朝凤殿早已上茶,巧藇便直接至凝霜阁準备换上新茶,只是人方踏入凝霜阁便觉有异。
「打扰……咦?阁内的宫人呢?」
「休息去了吗?」巧藇托着刻製华美的木盘,上头是刚沏好的热茶和自製的糕点,对于娇小的巧藇仍是略有重量,于是便不待宫人引路,逕自入了内阁……
「南宫?」
入阁映入是满目疮痍的杯盘狼藉,一个如仙如画的女子趴卧在木几上休憩,听闻巧藇的脚步才缓缓向外瞧去,巧藇没略过那双凤眸内从希冀到失落,最后被悲愤吞噬的变化,只是尚未回神,轩凝便朝着巧藇硬生生丢了只瓷器。
「滚!」
「嘶!」
巧藇躲避不及,仅浅浅闪身却还是被削了右半肩一口子,巧藇吃痛,放了手中的木盘,滚烫的香茗沁透那白净的肌肤,如桃的绯红大片渲染,却不及肩上的伤口。
夏衣质料轻薄,瓷器的碎片轻易穿过衣裳,几许鲜豔的血液如梅花绽放落在净白的衣裳,巧藇咬咬牙忍痛,欲收拾地上的残破茶盏时,轩凝像是来了精神走至她跟前。
「呵,尚膳房女官竟如此活用手脚的?」
「奴婢愚笨,这就赶紧收拾……唔!」
一个闷哼,轩凝那与锦袍同色的橘金布靴正大喇喇的落在巧藇拾着碎片的手上,方才的烫伤还疼,这一踩无非是雪上加霜,何况掌心的伤才刚结痂,也别提这下掌内又得多新伤了。
「愚笨?呵呵,宫中可不需养些只懂餬口的废物,做事笨手笨脚的是如何做到这位置?还是说,于巧藇妳根本忘了规矩!」轩凝岂会放过这撒气的好机会,好似有意无意的加重玉足的力度,巧藇早已疼得冷汗成了斗大汗珠。
「奴婢不敢!先皇予以重任,奴婢不敢忘。」
「叫妳不敢忘!」提及先皇恍若触及轩凝心中的刺,清脆一声嘹亮响起,巧藇如玉的小脸便扣上清晰的五指印。
「呵呵,本宫也不是无礼的主,瞧妳吓得……」
手上的重负消褪,巧藇却感疼痛如暴雨般袭来,掌心早以血肉模糊一片,轩凝软下身子与巧藇平视,柔荑扣住巧藇的下巴,逼得巧藇不得不与轩凝对视,那狭长的凤眸中有着太多情绪,鄙夷、轻视、嗤笑……还有不甘?巧藇微敛长睫,她从不愿涉世于深宫,而她也明白轩凝也不会置她于死地。
「啧,妳瞧我居然没发觉妳还烫伤了?」
「谢殿下关心,等会奴婢会自个上药,不碍事。」
「怎会不碍事,这都起了泡……是该好好处理的,可别落人口舌说是在我这伤的。」
轩凝的口气虽是一番感叹与怜惜,手上却是或轻或重的揉捏,正当巧藇想法子要抽身时,却听闻一袭足以让她丧胆的话语。
「来人,给本宫準备冰水,巧藇姑娘伤着了,本宫要好好替她处理。」轩凝放开巧藇,任由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向碎片摔去,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
凝霜阁内一阵静默,在场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皆是面色苍白地搬来轩凝要替巧藇“处理”的工具……巧藇趴卧在地冷眼看着被搬进院里的木桶,宫人们不断朝里边倒入一桶又一桶冷水,其中不乏轩凝喊着不足的冰块,最后甚至在里头倒了盐……身为尚膳房女官,她还是知晓倒盐的意思为何。
「今日也是倒了楣,鸡没给捉到,还平白得受上一遭……不知“偷鸡不着蚀把米”能否如此用来应景?」巧藇自嘲笑笑,此时还能拿自己打趣,到底是不怕疼亦或是胆子养肥了?
「好了,来人将巧藇姑娘请进吧。」
「是……」毕竟沐桶还有个五、六岁孩童高,一般俾女无法将巧藇架入内,两名宫人只好硬着头皮向前。
「巧藇姑娘……失礼了。」
「无妨,也不是头一遭了,你们倒可以开个赌局,看我挺不挺得过。到时别忘了分个红给我呢!」巧藇惨然的笑笑,更让两名宫人于心不忍,将巧藇架入之时还不敢张眼见巧藇的神情。
「啧,手脚也这般不灵活?滚去一旁,本宫亲自替她处理。」
轩凝将人赶至一旁,自己挽了袖执了木瓢便打起水来,巧藇是站立于木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