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一见到人便揽着不放,南宫誉墨眉微蹙,悄然避开沁娘欲抚上脸庞的手,以及那双急切的关心眼神,后者微愣,却只得将满是风霜的手黯然捂住心窝。
「那好,用膳吧。」
「允儿呢?这孩子可不晓得誉儿归来?」南宫尚语气无奈,俨然不悦。
「爹,孩儿方才取酒去了,给弟弟接接风。」厅外走进一名身着淡青的儒雅男子,在这充满将士气息的尚宫府内显得分外突兀。
「倒是懂得弄些风雅。」南宫尚带着嘲讽的语气,无视南宫允拂袖而过,南宫允垂眸,那黯然的神情倒和南宫誉五六分相似。
离家四载,南宫誉对家事一知半解,但隐约察觉父亲与兄长的隔阂如鸿沟般,比昔日来的更加冰冷淩厉。南宫誉本就性冷,不喜也不愿去干涉家务,对于这兄长虽是尊敬,却是不亲。一顿饭吃下来令人食不知味,沁娘过于心热的关切、父亲若无其事的讚扬……南宫誉草草结束了晚饭,步行至昔日在府内最属意的凉亭,这儿总是特别宁静,无乱世及世人的庸扰,只有皎洁的明月无声共响丝竹之乐。
『丝竹呢,娘亲我懂得不多,就你父亲教会点,你就将就点学,别老拿着那铁啊、剑的,那会加人戾气的!』
『书呢,你可要多念、多看,娘亲我可就集结一身博大学问,男子空凭一身武艺只会吓跑媳妇的!』记忆中的模样早已模糊,丝竹的乐声逐渐萧瑟孤独,直至南宫誉感觉身旁有人走近,蓦然辄止。
「这样清冷的萧乐,竟有四载未入耳了。」一袭青衣映入余光,南宫誉放下手中玉萧,瞧向那与自己几分相像却又截然不同的兄长。
「哥。」
「来,同我与月共酌。」两人举杯饮尽,南宫允抚着酒杯上的『尚宫』二字,眼底的深渊似有诉不尽的苦楚。
「咱们两兄弟不知多久无如此惬意。你不在府上的日子总想着许多话要同你说,如今见着了,话语却好似道不尽,也不知从何起头了。想必此战后又是一番加冕,若不是爹退任于你……便是替你寻个贤妻了呢!」
南宫允带着三分醉意笑着,透着月光更显得这名男子的风雅;有着母亲的柔美及温润,不同于自己与父亲相像的刚毅。
「我还未能担当督国一职,至于娶亲……」南宫誉知晓兄长喝多了,所说之事倒也没真正放在心上,不过提及娶亲不免勾起烦忧,言语间攒起了眉,斟满酒饮尽。
「呵呵,兴许是我想多了,轩国官族之女甚少,不是年纪尚幼便是名花有主了。」发觉自己似乎说了醉话,触着了南宫誉不愿提及的部分,细瞧着这担负着父亲及百姓期望的弟弟,南宫允不免歉疚心疼。
「朝中有名女官。」提及官族之女,使得南宫誉再度想起那聪慧的女子。
「你说的可是尚膳房那名女官?」
「是,今入关是她领宫女接风。」
「是她啊,差点忘了,当时她封为女官一事传的全城沸沸扬扬呢!」
沸沸扬扬?南宫誉近唇的杯酒随着思绪的起伏停滞,不明所以的望向身旁深陷回忆的兄长。
「名为于……」
「巧藇?」
「呵呵,是这名字,我见过她一次,是名知书达礼的小姑娘,年纪虽轻却不容小觑。」
「确实是名令人惊豔的姑娘。」南宫允平日钻研古书、习字,精通诗书绘画,能令南宫允赏识讚歎之人鲜少,这于巧藇却得他一句知书达礼。
「可惜了她的才华。」
「可惜?」
「你可发现,于巧藇领巾不同于官族的鹅黄色,而是白色。」
「……」官族,除去无子继位,纵然为官族之女也鲜少被封为女官。而那领巾则是个不争的事实。
「祖籍为奴,终生不过尔尔。」
「原来如此。」原来惊动朝臣黎庶的原因在此,不仅仅是多年未立女官,更是为了这祖籍为奴的女官搅和着口舌。
建国多年来先皇们的仁政,不需受祖籍限制仍有机会攀升至不同的阶层,但籍贯并不会因阶层而改变。这样的仁政在大多人心底都明白,纵使有了较高的阶层依旧会被祖籍牵绊住,对那些所谓纯正的达官显贵来说,更是不足挂齿。而祖籍为奴的巧藇,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