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亦敌亦友
圣诞节当天上午。
早上出门前接到紫晴的视讯电话，她正和几位亚洲留学生吃着圣诞大餐，每一位留学生都必须準备一道家乡菜，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几道简单料理难不倒她，称不上五星级主厨的手艺，但比起她姊实在好太多。
「圣诞节和齐昊有约吗？都过了一个多月，也是时候该正面回应人家了吧！」
「他是有问放学一起吃顿饭。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究竟是凭着什幺毅力继续喜欢我？他的甜言蜜语总是被我秒打枪，从来没回应过我对他的感情，要是一般人老早就放弃了吧？」我自嘲说道。
和齐昊相处的阵子和谐融洽，我也比起过去更加了解他的为人，这一个半月来，我从未曾看过他脸上的愁容，反倒是温暖阳光挂脸上，笑起来那明显的酒窝像是被烙印在双颊上般，不曾消失。
「我知道妳不是居高临下的天后，但外人是怎幺想的，就不知晓了。以齐昊的知名度，你俩约会的事应该老早传开来了吧？要是避免他人口舌，说成妳是把别人的爱慕当是践踏，到处使唤的工具人，儘早给他个答覆吧！看要是拒绝亦或者接受，青篁什幺不多，口舌闲话最属多！呃……妳懂我意思吧？」
懂，当然懂。
只是我不懂的是，男女之间是否真存在的友谊？讲白点，我既不想答应和齐昊的告白，但却又不想莫名其妙对他避而远之。我可以扪心自问，从未曾将齐昊视为『工具人』，呃，或许我们该先定义『工具人』三个字。他是有几次赶在门禁前载我回宿舍；有几次放学没事时，我会问他一起去市区闲晃；有几次我和他抱怨慕妍总是三更半夜跑来我和江殷朔房间敲门，却都只是问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我以为我会有除了「接受」或「决裂」以外的「友谊」选项，事实证明，就连谈感情这事我也丝毫没有这两种选择外的第三个。因为我只会被当成是践踏别人爱心的臭婊子。
即便我极力证明，我不是。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如此在意他人眼光？谈感情明明就是我和齐昊两人之间的事，怎幺在冥冥中成了众人公审的对象？
一整天脑海不断徘徊着紫晴一早所说，就连下课钟打了都没半点惊觉。看着身旁同学收拾书包，议论着到哪儿庆祝佳节时，英文老师惜安正在讲桌前对我招手，我桌上东西也没收着，便快步往前方走。
「怎幺了？有烦心的事？」她正低着头签写点名板，「看妳一整堂课魂不守舍，不该是第一名该有的样子。」
「第一名……」我乾笑，「这事离我好久远啊！」
「总不会真的是为了这事？」惜安皱眉，「又不是跌了一个名次，就从t大瞬间掉到x大。」
「惜安，妳觉得男女之间是否能真存在友谊？」
「四个字，」惜安揉着鼻子，「因人而异，没有人能为这个下定论，唯有自己。」
我走出校门，离和齐昊约见面的时间已过三五分钟，却还不见他的人影。他鲜少会迟到，甚至都是提早好几分钟，倒也不是多急迫，我倚靠着栅栏旁的围墙，正準备掏出手机，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这人是齐昊，抬起头来却看到出乎意料的身影。
「釉璃学姊。」是裴杞，她穿着附中的体育服，一手还拿着排球球袋，她面无表情，正如同颐兑笙那时场上的模样般。她的出现让我莫名惊恐，正如我和慕妍所说的，我和裴杞根本扯不上半点干係，顶多是同国中，脸书甚至不是朋友。
「呃？妳好啊！」她个子虽小，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使得他人臣服的气场。突然乍现颐兑笙那天的场景，「呃，妳找我有事吗？」
「对。」裴杞对我眨眨眼，「我有事想请学姊帮忙。」
「啊？」我听得糊涂，自己哪有什幺忙可以帮得上她，总不会是要和我切磋排球技巧，我暗地里想，这可不行啊！我三脚猫伎俩，能看得懂规则就好棒棒了。
「说出来，学姊应该会觉得我很不要脸，但即使如此，我也愿意冒风险。」
「哈？」我搔着脖子，「到底什幺事，妳这样说，听得我好紧张。」
「嗯，」裴杞点点头，「我喜欢齐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