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接连失去了我所在乎的人。」
「真是够了妳……」紫晴随手便替我的酒杯添酒,「我离开了,妳做人要谦卑点,实在没多少人能持续包容着妳那牛脾气啊,至少少惹班上那伙人,对老师也别太苛刻,就算有什幺不满,至少给点台阶下……」
「柳橙!」
「我讲的话妳到底有没听进去?伊釉璃!搞毛啊,偏偏让我在离开前遇到这事,叫我怎幺安心上路。」
「那妳就别离开我呗!」
「现在倒是清醒了?喂!妳路给我好好走啊!」
不知道喝了多久,我站也站不稳的被紫晴半扶着出店里,外头天色早暗,闪现眼前各种刺眼的霓虹灯,我头晕目眩,紫晴一个不留神,正朝对向拦计程车,我腿软跌坐在地上。
「小伊!」
「紫晴!」
「妳这是干什幺?刚还好端端的,现在怎幺又开始哭了?」计程车停在我俩面前,司机摇下车窗查看,紫晴向他点点头,「不好意思,麻烦等我们一下。」
「妳自己可以站起来吗?」我摇摇头,紫晴试图拉起我,但矮个娇小的她,哪够着力气拉起整整高她十公分的女子?「妳也多少出点力,我数到三,妳就站起来,知道吗?」我又摇摇头,真想一直坐在这柏油路上发楞,「不管!一、二、三!」
唰──
「小伊!」没站稳着,差点就要往后一倒,紫晴倒是手脚快速,见状赶紧拉住我双手,一把将我推进计程车后座。
「司机,到……」
「青篁女高,是吧?」
「嗯,对……」
「一个女高中生喝成这样,学校没在管?」
「我朋友她遇到了一点烦心事,也不是说喝特别多,她本身酒量就不大好。」
「唔──」我作噁样,「呜呜,司机您开慢点。」
「妳朋友快吐了是吧?是吧?」司机不时回过头来看着我俩,深怕一个不留神,后座就会布满呕吐味,紫晴好说歹说求着司机别在大马路上赶我们下车,但这时的我早就听不太进去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幺。
我记得最后应该是没在车上留下残余才对。
青篁侧门。
「自己进宿舍还行吧?」
「嗯嗯嗯!」我露出牙齿对着车内的紫晴挥挥手,「慢走啊!我的闺蜜!」
「嘘!妳小声点,是想让大家都发现妳喝醉不成?」
「我走啦!掰掰!」
确定紫晴乘坐得计程车离去后,我蹲在原地不动,玩弄着地上的石子,直到双腿麻痺时,才站起身子,但这样的大动作,使得原本就有快呕吐的冲动顺势一洩。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吐没多久,开始乾咳个没停,舔着双唇时,浓浓的血味,我摸着乾裂的唇,试图口水滋润点些,视线早就因为隐形眼镜的剥落模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时来得闲情拨下隐眼,此时的侧门连半盏灯也没有。
走着走着,来到社办大楼。唯一亮着灯的是四楼最右方的教室,我是醉了,但青篁里的每一片一磁一瓦都被我摸透,毫不迟疑那亮着灯的教室是天文社。倚着木质材的老旧扶手,骯髒甚至布满灰尘的石头楼梯,一旁的墙壁斑斓剥落,只不过是一个暑假的时间,社办却成了半个废墟。
好不容易走到四楼,眼前以指示逃生方向的绿光最为刺眼。
拐了个弯,在不远处看到天文社教室灯亮着,我不由自主上前。
但可能是习惯了那诡谲的绿光,一时之间透出的白炽灯光让我头晕目眩。愈是靠近天文社教室,我的目光更显得不适,身子不由自只左摇右晃,到底是有感地震又或者自己真的快不行,我实在辨别不出所以然来。
就当着我离教室剩没几步路时,意外被眼前一庞然大物给撞着。
我低头一看,搞毛啊,这不正是作呕男江殷朔。
他坐在天文社教室门口的地板上,手拿着厚重的书,布满着原文,「是妳。」
「是怎样?我不能出现在这,是不?」
「还喝酒。」他正準备起身时,我将他一把推倒,「妳这是干嘛?」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第一百张奖状、代表致词、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