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布在两旁。楚烈抬头看向高台中身着浅朱色韦弁的容华。
少年面上是青春年少特有的飞扬神色,他生得实在好看,神情散朗,一时光华灿烂连日光也失色,若不是记着国仇家恨,楚烈觉得自己指不定要喜欢上这个草包皇帝。若是日后能光复大燕,把他收为禁河蟹脔也不错。
仪式的过程漫长而复杂,此时整个王朝对皇权的敬畏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又能有多少的肃穆呢?有的人心里甚至在嘲笑这个仪式的虚伪,说是上交兵权,还要看这个傀儡昏君敢不敢要!
容华冷眼看着楚烈上交虎符时打量着自己贪婪甚至是肆意的目光,微微敛阖双目,一只手就夺了过来。
在场一片抽气声。
这天真的是要变了,在场由君到臣,没一个诚心的!完全就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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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别人怎么想颜桃是不知道了,也顾不上,她还在一个劲想着怎么给那个参知政事头上扣屎盆子呢!
这位参知政事是容郁手下的人,是容郁的同乡,据说在容郁一起家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所以他资质平平仍旧当上了二品官员。
待到她回过神来,仪式都结束了,她心下有点急,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拉住了自己。
颜桃看向容华,对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但见容华忽然上前一步,神色是狠厉,但又带着一种孩童般的不虞。似乎是被抢走了什么一般。
他道:“第二排第六列,是谁。”
冯路安战战栗栗躬身上前道:“陛下,是中书省的参知政事。”
容华忽然弯起一个危险的笑容,带着颇为威严的口吻厉声道:“拖出去,砍了!”
满场人甚至是颜桃都愣住了。
颜桃不可置信看着容华,不是吧,这么直接?!
在场护卫都是容郁的人,知道这个参知政事是容郁的嫡系,是以他们听到容华的命令都有些踟蹰不前。相顾之后都看向了容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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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一场闹剧!赵行心中在呻河蟹吟着。且不论天子的命令是怎样的,这些兵士不听从天子的指令反而看向摄政王……简直是君臣不分!祸乱纲常!
这位老人一生为国忠心耿耿,年轻时中第为臣,遇上容华的爷爷那样的皇帝,心如死灰几乎想要殉国,中年时见到了容华的父亲,他心下无比怜惜那个想要力挽狂澜但是却年纪轻轻就在无尽的绝望间郁郁而终的皇帝。
如今他已经老了,有人笑他傻,分不清形势,他有自己的坚守,他食君俸禄,他是大邺的子民,他学习的儒家教育他,忠。
无论容华怎样荒唐,他都没有放弃过……如今,看到容华身边的绝色,他瞬间有了一种无力感。
国之将亡,必有祸水。
赵行自认通晓历史,夏有妺喜,商为妲己,周时褒姒,春秋息妫。
苏烨心中就满是苦涩了。
他们师兄弟几个,可以说都是师傅为陛下培养的,但是真正忠心于陛下的只有他自己。
苏烨学习的是儒学,治理内政是一把好手,虽然不至于出将入相,但是也绝对是一个有宰相之能的。
容华的秉性和目的,他很明白,所以也就更加崇敬起容华。
若是有人知道内情,或许会认为他很智慧,不过六岁就懂得深藏羽翼,城府够深。
但是在他这般忠义之士看了,却是很心酸的。
堂堂皇帝,本就应该君临天下的,别人登基,便可一展宏图,建功立业,但是偏偏他还有外忧内乱,几乎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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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赵行所料,这次容华忽然对容郁发难,又是因为颜桃。
“你们不动手,朕亲自来!居然敢一直盯着我的夭夭看,你当朕是死的?!”容华似乎真的是气急了,居然冒出了“我”来。
听到这个理由,现场的人都一瞬间愣住。
只是看了宜妃,就要杀了对方?
这是何等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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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郁表情阴沉起来。
他要一个荒唐的傀儡,但是不是一个随时给自己添麻烦的傀儡!一瞬间他甚至有了杀心。
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