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就是禽兽,想好好沟通,怎么就这么难!
看起来她原本的想法才是对的,她和他之间,就应该仅仅止于那一夜,潇洒分开才是对情侣来说最好的结果,而相爱很容易,相处却很难。
要磨合要配合对方甚至要委屈自己,王恂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十足十的,没真正把她放在心里,连带的,居然连关门都故意关的砰砰砰,是想吓坏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慕初晴心里怨气冲天,伸手捂着肚子,这会儿倒是越想越气,怒意半天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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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恂疾步走出了慕初晴家的门,到了电梯的门洞里静静站着等候。
然而不过片刻之后,他便露出了略带谨慎的,含着冷意的表情。
那边还有另外一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女子在等电梯,女人背对着他,一头乌黑顺溜的长发愈发衬得她肤如冰玉,眉目之间略带水泽春情,波光潋滟,一看就能看出来,刚刚做了什么好事。
王恂一步步走近这个背对他的女人,但七八步以外,那眉目艳绝的女人却骤然回头,眼带惊惶的往后看了一眼,瞧见王恂立时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夹紧了双腿要跪下来。
王恂随意的摆了摆手,那女人这才站直了身体,垂眸敛眉但还是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安静的电梯间里,男人忽然开口,眼眸里泛着冷意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门:“你住隔壁?”
“大人,大人我……”女人咬了咬嘴唇,眼带惧意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是住隔壁,我是和这人有缘。”
“有缘?”王恂似是嗤笑了一下她的这句话。
他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狭长眼眸一眯:“入世守则的第二条,你还记得是什么么?”
“大人我没有吸他的精气……”女人哆哆嗦嗦的解释道,脸上媚态横生,但这种媚态,本属天然,相反的,她实际上大约惧意更多一点。
王恂低低冷笑了一声。
但旋即,他心头上泛起的是一种自嘲的冷意。
连他自己都遵守不了的规条,连他这个身为秩序的守护者都违反了的律令,连他这种深知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人都涉入太深了的情缘,他又有何立场,像以前一样要求黑白分明,要求他们严格的遵循律令呢?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严守的立场,不是么?所以指责对方,也没有丝毫的意义了,甚至若是他想要出手维护秩序的话,真正第一个应该惩戒的,反而是他自己。
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恂这么想着,渐渐敛了眸中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