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便松了一口气。
只是王恂却隐约听见了那边风里传来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哎呀,看不出来,隔壁这女人傍大款?”
“啧啧,还是带球跑傍大款呢,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声音很低,满是恶意的揣测。
王恂的锐眸往那边一扫,低低细语立停,一下子,就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心里泛起了冷意:原本感觉到气息的时候他还决定要做点儿什么的,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了。
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
这个道理,走到哪里都是不变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些人自己要作死,又与他何干?
即使是秩序的维护者,他所需要做的也无非是维护该维护的那些人,不过,偶尔有那么几个漏网的,失误的,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是吧。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想必谁也不会怪他的。
待得偷窥者缩了回去,王恂却只看见,慕初晴家的门,在他面前无情的关上了。
就如同她现在的心门一样。
***
半倚靠在门背上,慕初晴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她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根本止不住。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情绪波动,在这一刻,她根本就压抑不住心底的恨意和痛意。
其实她对于王恂从来没有过半分期待,毕竟只是一个旅途当中发生了一场艳遇的对象,她甚至都没有想过会在中国,这里,再一次遇到他。
但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追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确保他的种子没有遗留在外。
有那么一刻,她素来自尊心极强的心里也闪过这样的念头:堕了它吧。
反正它现在还只是个胚胎。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她的眼前就出现了那些她在报刊杂志网上看过的,那些活吃婴儿肉的人,那些胚胎的样子,甚至是婴灵的电影。
不……
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更紧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一边掉眼泪一边告诉它:母亲一定会把你好好生下来,好好养大的。
哭的太累,这一个晚上,她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陷入了梦乡。
刚刚入梦,慕初晴仿佛就是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噩梦无疑。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闷热的,狭小的电梯空间。
然后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只是这一次,她看见的不是那只美丽矫健的生物,而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面目狰狞的厉鬼!
更可怖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惩罚她动了堕胎的念头,那些让她连一点儿都无法挪步的,全是一些面孔流血的,被啃噬过,甚至身上还粘哒哒的搭着胎盘的痕迹,鲜血淋漓又带着零碎伤痕的小孩子。
看不清面貌只有血迹的脸孔朝着她猛扑过来,哭声在她四周围回荡着,那些孩子拼命的喊着“妈妈救我”,“妈妈你去死吧”,她连连后退,汗湿的脊背靠在了电梯冰冷的墙壁上,四周的灯光色泽铁青,映的她的脸格外苍白,脚下粘哒哒的,全是血。
四处都是看不清脸孔的魂灵,那些孩子们朝着她伸手伸手,满地乱爬,下一秒她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叱:“你们全给我退开”!
然后她周身金光一闪,那些厉鬼被金光一扫,瞬间消弭不见,她身上亦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将她整个人拢在其中---从镜子里看去,甚至有了几分佛相。
是那种神佛光环式的闪亮。
在那金光照射之下,在她身下原本粘稠的散不开的血迹都缓缓消退,慕初晴惊了一下,她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只小小的怪兽。
真的很小。
现在只不过是巴掌大,歪了头瞧着她,眼睛里是满满的雾气,那小怪兽浮在半空里,像是想靠近又不太敢的模样。
那小怪兽头上有两只角,只是还没完全生出来,反而只是两个小芽儿,白森森的探出了一个头,它的脑袋怪模怪样的,身体粗粗短短,毛色灰白,四条小蹄子在空中乱刨,像是很想冲到她怀里却又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