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敏姐——血,血流了好多——”
墨深随着这话望向了铁门外,先是看到垂低着头的许知敏,视线往下移,扫视到她左脚和脚下那一处怵目惊心的血红,脸唰地一白:“许知敏——”
她抬起脸,依旧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我的脚好像受伤了——”说完,双脚重心不稳,她不得伸出只手去摸支撑物。然,更快地,他稳稳地接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
她惊异地眨了眨眼皮,听他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在着。”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父母都没有。她疑虑了会儿,把手搭在了他胳膊上,感觉得到丝薄的衣衫下这只结实的手,正有力地支撑着她。这一霎那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愫,竟使得整个人全松懈了下来,靠入了他的怀里。
第十二章
墨深将她搀扶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下。墨涵从房里抱出了急救药箱。
脱下她左脚的学生皮鞋,解开帕巾,很缓慢地褪下黏住伤口的棉袜。见踝关节上方一条一指长的口子,里面的肉都些微翻了出來,血泡汩汩地往外冒。竟然伤得这么深!墨深禁不住也打了个寒战。
“疼吗?”墨深轻声问着,接过弟弟递上来的消毒纱块用力压住伤口,侧过头,看着许知敏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而密密麻麻的汗珠集结在额眉,汇成一条细细的涓流淌过脸庞右侧,滴落在她苍白的指关节上。
都疼成这样了,还说不疼。墨深胸口被堵了块东西似的,迟迟对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墨涵一直在旁边注意着,看到纱块再次被血河浸没,急道:“哥,血好像止不住。”
显然,简单的压迫止血法不起效,那是因为伤口太深了,遇到这种情况,需要的是缝合了。他仅是名高三生,即使有心继承父业而读过不少医书,从未实际操作过的他也不可能给她缝合伤口。墨深沉着地在冒血的伤口上加叠几块纱块,附加一块棉垫增加压迫力,用医用胶带固定住。抬头望望老式摆钟,刚好,快到七点了。嬷嬷下午出了趟门,已打过电话告知今晚被朋友留下用膳。而他的父母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家,父亲墨振应是在路上了。
温和地拍拍弟弟的肩膀,墨深唤道:“墨涵。”
墨涵一脸慌然失措地望着他:“哥,要送医院吗?”
“不需要。”墨深安慰地握紧弟弟的肩头,“爸爸要回来了。你赶紧先打个电话给爸爸,然后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