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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慧把汤碗放落到许知敏跟前,又勺了碗汤给佬姨,说:“嬷嬷,你明天到早市抓一只老母鸡,煲点参汤给知敏补补身子。——墨振,你觉得怎样?”
墨叔对妻子的话颇有赞许:“嗯,可以。再加几味草药,奶娘,我下午把方子给你。”
许知敏看着佬姨也是连连点头称好,感觉脑袋子一嗡。接下来,她觉得手是木的,脖子是木的,头是木的,整个身子都是木的。别人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手多一个动作,心里直发抖,就怕一个不小心,杨明慧又说什么。
一顿饭下来,她吃的是家里十年吃不到的山珍海味,却索然不知味。
午饭后,帮佬姨洗完碗,到客厅陪主人们坐了会儿。时间一到,杨明慧打发了三个孩子睡午觉。
墨家为了她在佬姨的房里多放了张可折叠的小铁床。睡在小铁床的凉席上,听佬姨轻手轻脚走了出去阖上房门,许知敏睁开眼。高高的红色木窗上梁吊的一串铃铛,随着风摇摇荡荡发出轻轻的铛铛声,像是敲开了她脑子里的混沌。手抓紧了枕巾,眨眨眼,又眨眨眼,被饭前那口汤堵得胸闷心慌。
这就是差距吗?自己家和墨家的差距,平房人和楼房人的差距——饭前的一碗汤。无法辩解、无法反驳的饭前一碗汤,打碎了她以往的天真想法。并不是学习成绩好,平房人就能与楼房人完全的平起平坐。楼房人的世界,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旁边立着的美的风扇旋转的风声轻柔得像是催眠曲。她虽然怀念家里那台叽里呱啦响的旧风扇,却又不得不承认:就是比不上人家的。
人,大概都是这样的,没钱的总是会渴望有钱的。在享受到有钱的一刻,这种感觉只会更加的强烈。
浑浑噩噩地瞎想着,许知敏合上了双眼。
下午四点,婉拒了墨家留她用膳的好意,许知敏向墨家人和佬姨告辞。
在分别的门口,杨明慧对两个儿子说:“知敏初来这边的学校上学,对这一带不熟悉,你们送她,顺便带她在这附近转一圈。”
许知敏推拒:“慧姨,不用了。”
杨明慧摇摇头:“放你一个女孩子回家毕竟不怎么放心。月华小区是文明安全模范小区,相反,对面月华花园的居民来历不清。你第一天来墨家拜访,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墨深,一定要把她送上公车为止。”
“是。妈。”墨深应答。
许知敏还能说什么呢?只得谢了声,跟着墨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