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做过的种种。只有到了现在,在经历这一切后,他才发现。她为什么而来,她曾做过什么已不再重要。德芬——这个他曾用他最蜜意的柔情去搂在怀里的女孩,这个曾在他身下颤抖的女孩——不该承受他残酷的对待。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不会再碰她——不会粗暴地,也不会温柔地再去碰她。
他发觉她移近了一点,坐到他身侧。为什么要这么近呢?也许她发现了那把被他带走并藏起的枪。想到她可能会射杀他并没带来多少害怕。那几乎是一种快慰的解脱。他感到她投注而来的目光。也许她想他看她,看他伤害她有多深。也许她想他看她眼中的恨。他希望自己注视着的是火毒的太阳而不是炉火,希望可以把视网膜灼盲,那样他就不用再面对她,看她谴责的眼神。那迷人的灰眸曾充满渴望与试探性的信任——就在前一天晚上。
她伸手轻触他。他感到她的手轻柔地、温暖地搭上他肩膀。他迷失了,迷失了自我,他转向她,眼里盛满刺痛的泪水,他已经哭了,新一轮的泪水威胁着又要涌出,他用全身的力去把它压回。
她那怜悯的温柔猛锤了他一下。
“德芬,”他抖索着冲口说道,“对不起——”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耗尽他仅余的力,再也无法抑止他开始哭泣。
“我知道,华高。”
她靠前,把身体偎向他,把手臂搂上他的脖子,把温暖的脸颊贴熨着他的。他想回抱她,温柔地把她揉进怀里,但那是一种亵渎——再用他那双脏手去碰她。
“求你,华高。求你抱紧我,一会儿就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拥住她,呜咽着,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德芬。”天,他还能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那个人,那不是我。”
“我知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恨自己吓着了你。恨自己这样对你。我想向你承诺,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我甚至不敢相信我自己。”
“什么也不用保证,没关系的。”
他自那绝望的、惭悔的拥抱中退开一点。他想吻她,纯洁地吻她脸颊,吻她额角,可如此简单的动作在他俩之间已不再可能。但她仰身,手指梳进他发内,就像昨晚那样,她吻他,温柔地轻吻他脸庞。她的怜爱教他不敢相信,教他心痛。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