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派人回府通知,失礼之处,还请洛伯父海涵”
“真是如此麽,嫣儿?”洛一阳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的问道。
蜜嫣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满目警告意味的姽罄氲,懦弱的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姽罄氲有恃无恐的弯了弯眼角,还想开口说什麽,却不想荆无涯猛然间转过身,将手中的一叠子信笺公文统统朝他身上狠狠甩了过去。
刹那间,几十张素白信纸在他们之间如落叶般纷纷而落,看上去异常冰冷刺眼,随即,沈厚的声音夹着滚滚怒气汹涌而来。:“仔细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些信笺公文,都是弹劾你贪赃枉法,滥用私刑,诬陷忠良的!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滥用私刑,也不准你再帮凰陵王做哪些天理不容之事,你为何总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姽罄氲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那素白纸上一串串墨黑刚劲的署名,那目光阴冷若冰,锐利如血刃,仿佛要将那些名字一个个凿刻在心里,等着日後再慢慢报复。
荆无涯见他这番不知悔改的冷漠神情,怒火更甚,拍着桌子大吼道,:“畜生,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暗中截住这些弹劾你的公文奏折,你以为此刻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麽!你是不是真要逼我将这些年来弹劾你的那些东西都交到皇上手中,你以为到那时候凰陵王还能保的住你麽?!!”
姽罄氲目光动了动,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才缓缓低下头,神情虚伪的浮起一丝愧疚之意,轻声道,:“罄氲知错,还请义父息怒”
“息怒?”荆无涯哼了一声,一甩衣袖,面无表情的道,“老夫怒火太大,若是不让你受些皮肉之苦,这火气怕是十天十夜也消不下去,而你,恐怕也不会长了丝毫记性,阿发,把家法拿来!”
姽罄氲看见举着一个托盘,哆哆嗦嗦走过来的男仆,目光一沈,却也不再说什麽,只冷笑着双膝一屈,跪在里地上。
很快,嗖嗖的鞭响声便在肃穆的屋内凌厉的响了起来,那金鞭子又粗又长,每次甩过去,都仿佛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很快,姽罄氲雪白的云纹锦衣上便出现了一道道鲜红的血印,狰狞斑驳的交织在一起,看上去甚为触目惊心,但是,他虽痛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但是淡色的唇却骄傲的紧抿着。一声不吭,那双幽光清潋的眸子紧盯着身旁散落的宣纸,布满血丝的眸子阴狠如狼。
蜜嫣站在一旁,看着荆无涯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心不知为何,就那样纠痛起来,这样的情景有几分熟悉,像是他们第一次相间的时候,朦胧间,她又恍惚想起,他们欢好之时,他身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那些,都是拜这些鞭子所赐吧,这样的痛楚,他是不是早已经承受了一次又一次……
明知道不该心软,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抬头,求助的朝洛一阳望去,可是洛一阳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反而带着几分快意。
“伯父……”蜜嫣开口想说什麽,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恰时,又见荆无涯将手中的鞭子一甩扔在地上,抓起托盘上的一根婴儿拳头大小的木棒,便朝姽罄氲後背上重重打了去,那一声声的闷响,如重锤般敲到在蜜嫣的心上,看着他瘫软在地上,苍白若雪的容颜,她忘了自己就在昨晚还多麽恨他,膝盖一软,噙着泪跪倒在荆无涯身前,拉着他的衣摆哀求道,:“荆伯父,求求你,别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你走,我不用你可怜我……”姽罄氲厌恶的皱了皱眉,抬手就要推开她,後背却又是重重的一棍,刹那间,他只觉气血一涌,五脏六腑都痛的要撕裂开来,随即眸光一抖,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啊……荆伯父……别再打了……他吐血了……求求你……别再打了……”
姽罄氲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他从小称之为义父的男人摔落木棍,余怒未消的道,:“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请大夫来给他诊治!”
听罢,他吃力的牵起唇角,又浮起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眸色阴毒寒冷的吓人,他暗暗的握紧拳头,邪笑着暗道,:“荆无涯,这痛苦,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百倍奉还!”
夜色深沈,燃着微弱烛火的的屋内,偶尔会传来男子压抑而痛苦的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