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她始终是他母亲,你不能当她不存在。”
“但话又说回来,恨一个人比原谅一个人要累得多,而心里有恨的人,很难得到快乐。”
岑欢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语。
的确,她始终是要面对柳如岚,这一步不论如何她都无法避免。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没想过要逃避,只是好不容易和小舅在一起,她想先过过一家三口的幸福小日子,或者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
“欢欢,”藿静文望着忽然沉默的女儿,轻拍她的手,“妈知道你心里有万般委屈,我说这么多不是在替她说话,只是怕你给自己压力,有些东西背负得太久,只会让自己不负重荷,举步维艰。”
“妈,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劝自己放下对爸的恨,选择原谅他?”
藿静文一怔,像是没想到女儿会反过来问自己。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说到我和你爸,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怨他。”
岑欢心头一震,对母亲的回答既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震惊是因为她看到父母相处融洽,以为两人早已冰释前嫌。
而觉得理所当然则是因为父亲对母亲的伤害实在太大,她还没完全原谅他也是正常。
“我虽然还怨他,却不会刻意去想他曾经是如何伤害我让我伤心。我和他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既然我不会离开他,那就只能劝自己放下对他的那些怨恨,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他继续过日子。因为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宽容。”
这样宽容大度又明智贤惠的藿静文,她让岑欢再一次庆幸自己能够和她结下母女缘。
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宽容,母亲用她的宽容换来和父亲的和睦相处,换来后半辈子的平静和温馨。那如果她对柳如岚宽容,能否换来全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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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街道旁的商店璀璨光鲜。
回家途中,藿莛东接了通电话,车后座的岑欢看他脸色忽然沉下去,然后一声不吭挂了电话。
“怎么了?”
藿莛东没回她,只说,“我先送你们回去。”
岑欢蹙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