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他都不信,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我还能信谁。”
秦戈在她患上抑郁症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因为那段时间她情绪非常不稳定,心里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沉重的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有时候大脑混乱时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清醒时才从秦戈口中得知,她好几次都险些自杀。
梁宥西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他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你,有机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们母女。可他能做的,我都为你做。”
岑欢看他一眼:“秦戈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和我们母女关系亲密的家人,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是谁为我做点什么就能取代的。”
“你就这么看轻我?”梁宥西不爽了,“我说过他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做。”
“可我不需要。”
梁宥西瞪着她,脸色阴沉。
“岑欢,你是不是不刺我一下心里不痛快?”
岑欢望着他,他眼里的血丝越发明显,怒意也一点点从眼眶里迸出来。
“梁宥西,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取舍不过一念之间,既然知道我不是你那杯茶,为什么不另外换一杯?”
“那他也不是你那杯茶,你为什么不另外换一杯?”
意识到梁宥西说的是谁,岑欢脸色微变。
梁宥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劝得动我放弃?”
“我和他之间没有利用关系,而我对你,除了利用外再无其他。”
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梁宥西脸色铁青的瞪着岑欢,眼神犀利如刃,似要看穿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的对待他。
“看来我是真的很惹你嫌弃。”半晌他才低低吐出一句,声音越发的沙哑。
岑欢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你放心,我也不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主,既然这么让你讨厌,那我还是赶紧消失好了,免得在这里碍你的眼。”
他怒气冲冲的转身,找到自己的东西后,没再看她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岑欢僵在原地,直到摔门声传来,她才虚脱一样,浑身乏力的双手撑着流理台。
其实她并不想在他高烧刚退的当头刺他,只是有些话不受控制就那样说了出来,她一方面知道会伤害到他,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在受到伤害后放弃她。
现在如她所愿他离开了,她虽然感到如负重释,却也担心他感冒还未痊愈,又一天未进食,万一昏到在路上了怎么办?
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他叫回来,外出购物的一大一小回来了。
秦戈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把小丫头支到一边玩玩具,然后才问她:“怎么了?”
岑欢抚额叹气:“他走了。”
秦戈一楞,脸上明显掠过一抹讶异。
“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他?”
岑欢有些烦乱的捣住脸,“他一天没吃东西,身子也还很虚,万一昏倒在路边,那谁去救他?”毕竟是因为她,他才会跑来伦敦的,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要如何和梁家父母交代?
“你别担心,他不像是那么弱的人。”一个大男人如果动不动就昏倒,那也太没用了。
岑欢没吭声。
“要不你给我他的电话,我看看他在哪里。”
岑欢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梁宥西的电话号码。
“你换手机了?”秦戈的目光览过那只手机外壳镶嵌的一圈真钻,眸色微微一黯,“手机不便宜吧?”
岑欢心一惊,怕他问下去自己会全盘脱出,连忙转移话题,“你打给他吧。”
凤眸瞥她一眼,拨通梁宥西的号码,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也许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我过会再打。”
岑欢点头。
可一直到晚上,梁宥西的电话仍是关机。
岑欢心里忐忑,说不担心是假的,可现在除了他主动联系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
“橙丫头睡了?”
秦戈洗完澡出来,在客厅看到抱膝发呆的岑欢。
岑欢点头,当秦戈在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