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因为刘子业与她离心而愤怒,也不是因为失去了各地的狡兔之窟,她心痛地。是那些曾与她做出约定,替她照看各地宅院的那些人。
这些人之中,有府内得力的人,也有她故意问刘子业要来的官员,她给他们做出美好的承诺,引诱他们帮她做事,有的人甚至将一家都搬迁到了购置地宅院中,现在那些人应该都死在了宗越的刀剑之下。
她见识过宗越的狠毒,连几个小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魔王将军,没道理放过那些本来便是刘子业要杀之人的家人。
粗略算下数量,因为这件事而死的,至少超过上百人,而这上百人,都是因她而死!
而这一切的起源,皆因为天如镜轻巧的一句话。
天如镜看着她,张口欲说,楚玉却忽然伸出手挡了一下,道:“等等,你先不要说话,我现在听着你地声音心烦。”
她咬紧嘴唇,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楚玉现在好像有了点方才刘子业的感受,倘若不压抑住暴戾的情绪,会忍不住冲上去殴打天如镜,但是天如镜不是她凭一己之力能伤害地。
渐渐平静下来后,楚玉的神情缓和了少许,虽然胸中依旧梗着火焰,但她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你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出尔反尔是很光彩的事么?”
不管之前她做了什么。天如镜一直没有出手干涉,可是他一动作,便是雷霆之击,首先断了她的后路,其次毁了她不少可用之人,最重要的,他令刘子业对她生出来嫌隙,两人之间的裂痕难以修补。
纵然粉黛那件事是假的,但此时的一百多条人命
真万确,如何都不能抹杀。
现在纵然是刘子业想要与她和好,她心中也不愿意了。
相较于楚玉的愤怒,不平,自责,天如镜的心情却十分的纯一简单,他仔细地看了一会楚玉,觉得她比前些日子瘦了一些,但是却绽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光彩,好像不经磨砺便不会显出美丽的宝石。
此时她站在他面前,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朝前探出,便能摸到她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肌肤,但是他并没有被这些扰乱,他的目光一如往常清澈纯净,接近无有情感。缓缓张口,天如镜低声道:“因为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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