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流桑是先看到楚玉的,他欢叫一声,飞快地跑了过来,十分熟练的抱住楚玉的手臂,用脸蹭了两下。
楚玉随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目光却一直望着萧别。
萧别也在此时抬起头来,毫不避让的对上楚玉的目光,片刻后,他淡淡地道:“我近来又制出一支新曲,你能否听上一听?”
楚玉一笑,摇了摇头,此时幼蓝匆匆忙忙地小步跑来,她手上拿着一本用蓝色丝缎包着书封的册子,楚玉接过
看看,确认无误后走过去转递给萧别:“萧兄,这是赠别礼物。”
她话音才落,萧别的面色便陡然一寒,他没有去接那书本,只望着楚玉,冷冷道:“你这是何意?”
楚玉好像没看到他寒冽的眼神,她的目光垂落在蓝缎书封册子上:“这是公……这是我写下来的对琴曲的心得。”这大概也是,山阴公主唯一留给萧别地东西。
—
萧别冷笑一声,他推开身前的琴,缓缓站起来,道:“公主殿下,我再三前来,并不是为了受辱而来的。”
楚玉不为所动,她的心神游离在外,冷漠地注视着自己和萧别,控制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带感情:“倘若萧别兄觉得受到了侮辱,那么大可离去,建康城并不是久居之地。”
萧别望着楚玉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冰冷,眼中的冰霜好像要满溢出来一般:“公主说得极是,萧别告辞。”
他冷冷的说完,便快步踏出,从楚玉身边越过。
萧别不是没有傲气的,出身高贵,在家族中受重视,精通高雅乐器,这三样加起来,足够萧别自傲,他之所以愿意对山阴公主拜伏,也仅仅是因为她比他在某方面站得更高,眼界更深。
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几乎每一个琴者,都在潜意识里希望找到一个知音。
萧别也是。
纵然山阴公主声名不堪惊世骇俗,可是她能听懂他的琴。
但假如一次又一次的曲意接近,换来的是漫不经心的漠视,最后甚至是显而易见的驱逐,纵然知音这两个字有多么重,萧别的自尊也难以忍受。
建康已经不是留人之地,他的钟子期不愿意听高山流水,这里纵然有多少繁华,可是看在眼里,也不过是满城萧瑟的落叶。
萧别决定明天就走。
望着萧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楚玉悄悄的吐了一口气,假如她记忆不错,历史上的政变应该越来越近了,假如萧别继续和她交往,恐怕会让他牵扯入危险之中,倒不如趁着他尚未入局,将他逼走。
公主府里的其他人已经与她牵扯太深,必须同进退,只有萧别不同,他尚未入局,尚可脱身。
这样也好。
这法子也许有些急进,也许会伤害到萧别的自尊,但是楚玉并不太关心。
她原本就不是萧别的知音,如此快刀斩乱麻,也算是痛快淋漓,今后不必挂碍。
楚玉摸了一下流桑的头发,微笑道:“不好意思啊流桑,我把教你弹琴的人给赶走了,你若是想学琴,我让人给你请个琴师来如何?”
流桑拿脸蹭下楚玉的手背:“公主不喜欢他,那我也不喜欢琴了……”蹭过之后他想起来,“公主,容止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年纪虽然小,却并不是一无所知,楚玉单独回来,避而不答花错的问话,花错一下午阴沉着脸色,这些已经足够让流桑有了不妙的预感。
“是啊。有话大可直说出来,何必一等再等?”身后传来花错有些阴冷的嗓音,“公主可是在害怕什么?”
一直默默跟在楚玉身边的越捷飞感觉到花错针刺一般密集的杀意,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
一百六十六章 终于走出来
时花错的脸色已经是极为难看,仿佛楚玉只要说出半话,他的剑就会闪电般的出鞘。
为了防着花错,越捷飞握紧剑柄,闪身挡在楚玉面前,隔开他们两人。
花错尖锐地盯着越捷飞,面上浮现出来冷笑,他看不顺眼越捷飞很久了,从前他们交手,都是因为他身带旧伤不能久战,次次落在下风,这回正好试试剑。
两人正剑拔弩张之际,越捷飞感觉肩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