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也没有发现,今天阿蛮写起字来,轻松了许多,不像昨天那么吃力。
楚玉给阿蛮放了假,让他早些回去休息,熬夜不好,阿蛮回房后,也确实是躺在铁床上睡了,可是半夜,他又睁开了眼睛。
从身上掀开被他在梦中撕碎的被褥,阿蛮穿上铁屐朝外走去。走出门时,他看见了一条雪白宛如浮冰的身影,在月光下分外的朦胧,也分外的遥远。
“很准时啊。”容止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朝阿蛮招招手,“过来,我今天继续教你怎么用力。”
阿蛮听话地走了过去,接过他递过来地瓷碗,碗中盛满了水,阿蛮小心翼翼的端着,唯恐水洒出来,但是又怕手上用力过度,不小心把瓷碗给捏碎了。
一
碗,一边听从容止地指示,他小心的做着每一个动作力在身体中流动着,渐渐的收束控制起来,当容止让他休息的时候,阿蛮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放下已经被捏出裂缝的瓷碗,阿蛮看一眼站在身前不远处的容止,迟疑的开口道:“今天,我写了,她的名字。”
容止轻轻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抬眼瞥了他一眼,道:“然后呢?”
阿蛮盯着他,慢慢的道:“我没有说,是你教的。”这句话,他竟然说得意外的顺畅。
“很好。”容止点了点头,
“我也,没有说,你半夜,来教我。”昨天,今天,以及今后的半夜。
“也很好。”相对于阿蛮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容止的却是越来越漫不经心,好像阿蛮说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我,很不,舒服。”阿蛮低叫起来,“骗她,我不舒服。”昨天半夜,他正在地上用铁棍练习写楚玉的名字,这个人找到他,说可以教会他用力的技巧,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至于害怕一不小心弄坏什么物件,或者……什么人。
而相对交换的条件则是,阿蛮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楚玉,就算楚玉发现阿蛮的变化,问起来,他也只能推说,是花错教得好。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从小到大都为自己的怪力所苦恼,因为他力气太大,动不动便弄坏东西或弄伤人,导致几乎没有人愿意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