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 悟
隔天一早,我们三个进了马车赶路去碧幽谷,出城后因山路狭窄容不下马车驱使,是以我们只好换上宝马敢路。
本人不会骑马,而且身体还有些虚弱,阿飞便同我共骑一匹,当阿飞抱我上马时,自大狂啧啧几声意犹未尽地看着环着我腰的手,本人朝他翻了通白眼,让他赶紧带路。
连赶了几天路,进了墨山口后弃马,阿飞背着我同自大狂一路急速飞越树丛间,直冲山顶,绵延山峦北侧,一口深不见底的夹缝,从这里直往下去,即是碧幽谷入口。
自大狂侧身看向阿飞,难得严肃:「你内伤未癒,还是得给小祖宗我撑过这陡峭悬崖!小药人我来揹吧。」
我正要放手下地,阿飞手一紧,把我双腿夹得更牢。
「不用,我来揹。」
自大狂不再看他,身子一跃便直往下跳,阿飞循着他的方向跟上,逆风而下,我半阖乾涩的双眼,双手紧紧攀住他,身子急速下坠,一踩点一纵跃,没一会儿工夫就到地面,午后阳光从上头细缝洒落下来,十分美丽。
进了谷口,湖面豁然开朗,想不到离开没多久,本人又重回这漂亮却让病人十分难熬的地方。
我拍了拍阿飞肩膀让他放我下来,瞧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貌似身子无碍。
本人在心底欣慰起龙井当初让花蜜蜂做师父的决定,阿飞这一身轻功,当真使得好。
随着自大狂进屋,屋前本人惯坐的躺椅好好摆着,主房前一颗十人抱大树,树冠几乎垄罩整个屋顶,木廊下一张方型矮几,对面两张圆席垫,桌上的棋盘仍留有残局,本人细细一瞧,那是咱出谷前未下完的…
我眉一挑,启口问:「怎没收?」
自大狂肩一僵,窘地拿手蹭了蹭鼻子,随口胡扯:「忘了呗。」
呿…这小子还懂得害羞?本姑娘的身子不知被他看过摸过几回了,不过就怕无聊嘛羞什幺?
「那先留着,等我有力气了再续下。」
他不置可否,自个儿便转进房里,关门前探头说:「我累了先睡,明早再开始治,晚膳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别叫醒我。」
我拉过阿飞带他往右侧走,在本人的隔壁房停下,推门而入。
在他进门后,我说:「等下。」他头一点,我拿走一个杯子,去湖边装了水回来,将门关上,打开窗让光透些进来,在桌上写道:「行速可有跟着你?」
他点头,以我听得到的音量说:「他留在谷口外守着。」有人护着他就好,我心安了下来,问:「你可有好好跟井叔他们交代去向?」他一顿,才歉然回:「没有。」
我小小地瞪了他,这一眼带点纵容与一些无奈,擦去再写:「再没几天凤楼会传讯过来,到时你写封信,我让小黑送去。」
他过来拉了拉我手,在我耳边低喃:「恩…曦曦。」我头往后一躲,制止他不太规矩的靠近,见他满脸的孩子气…哪里有当初在凤家初见时的大人样。
「曦曦…」满脸委屈好不可怜。
「干嘛?」我抽开手将桌上字迹擦去,他又靠了过来从身后搂住,让我的重量往他胸膛靠。
「曦曦要不要睡会儿?」
我摇了摇头,直了直身子,在桌上写:「你睡一下,我去厨房弄些吃的。」去年住这里时都是我们三个轮流做饭,阿飞不会煮,自大狂又去睡,就只好本人操刀了。
「我陪妳去。」
他将头抵在我肩上,亲暱的磨蹭两下,几缕调皮的髮丝在耳边搔着,我躲过,转身搥了他胸膛一下,「软骨头!」
他看懂了,又故技重施把额头重重靠在肩上,双手轻环着我腰,身子晃压晃地撒娇,吐出的气息在我锁骨上轻轻扫着,有丝痒…有丝麻…
窗外传来树叶沙沙声响,房里静默无语,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很和谐很踏实…不忍破坏这一刻的宁静,就任由他这样闹着。
他将手紧了紧,感觉唇划过了我的肌肤,心脏突地一阵酥养,身子不禁抖了一抖…「曦曦…阿飞想吃妳做的蛋糕…」他每说一字唇便划过肌肤一下,彷彿故意般,要让本人好好去在意他。
推开他头颅,沾水在桌上书写,指下字迹略显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