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大言不惭地说那些不负责任的大话…我凭的到底是什幺…」我撇开了眼,忍住苦涩,「我绝对…无法承受失去你们任何一人…」
「曦主子…」
我轻摇了摇头,朝他一笑:「这些丧气话…可别对他们说去,好吗?」
他头轻点,「属下明白。」
薇端了盘事物晃进房,我起身下地,拍了拍他肩上的积雪。
「子齐,青远山的总管就你这幺一位,从前是,今后亦是。」
他没答话,目光紧锁着,剎那间,似乎有水光骤现,却瞬间隐没。
「我先进房吃些东西,你进屋休息吧,等风雪一停,我们便启程上路。」
他下地,朝我一揖,虽是另一张脸,那仪态确是原原本本的他。
「是,曦主子。」
我进房喝下热粥,雪,仍不止。
大雪连下十天十夜,今日,窗外挂上一轮冬阳,雪终于停了。
我奔出门想找薇说去,就见她跟藤已候在房门口。
「薇、藤,可出发了?」
他们朝我一笑,「是的,曦公子。」
我高兴地无以复加,早餐随便吃吃应付便拉着方总管朝大门迈进。
突然他手一环,将我紧护在怀里,只听咚一声,再没别的。
转头一看,一支通体雪白的箭没入长廊的梁柱上,上头绑了一信籤。
就见方总管盯着那支箭,「是哥…」然后取下信籤读着。
「里头说了什幺?」
他将信递给了赶来的藤,「我哥说梁日天派了许多人埋伏,让我们当心。」
我叹下一口长气,问藤:「我们有多少人?」
「回曦公子,包括您与日鬼在内,共二十五人。」
盯着门外的马车,好不容易得来的天气就这幺给浪费了,遂转身往来时路走。
「先缓缓,回房从长计议。」
我让藤取来牛皮地图摊在桌上,让方总管标下可能会有伏兵的地方。
「最有可能埋伏的便是出城后的雪连天十里路上。」他用炭笔将之圈起,这条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却有两岔路能选,一条是官道好走,一条是小道难行。
他搁下炭笔,对我们说:「以我对梁日天的了解…他必定是两条都埋人看着。」
我盯着图上的雪连天…以一般常人来选,必是选官道回家,但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以梁日天的角度来看,必定会认为我们选小道走的机率高,所以,小道埋的人定比官道多。
就听藤说:「该走官道。」
方总管头一顿,「该兵分两路。」
薇回:「我同意日鬼的看法。」
我起身,回了他们一头雾水。
「兵分三路。」
我让藤去多备几辆马车,将二十五人拆成三支,前两支队伍驾马车分别从官道小道走分散敌方注意,我与方总管、藤、薇则慢些时间进官道。
此次,必有人牺牲,可为了回家,我没得选择。
我们没坐马车,为了加快速度逃离,选择了骑马上阵,藤骑前,薇垫后,我则与方总管一骑。
我们隐没在十里路前让白雪覆盖的林间,等待着前方的动静。
前方传来口哨信号,藤一机灵,手势一下,马儿俯冲起来,方总管将我头往他胸膛靠拢,缰绳一拉,马儿前脚落下,快跑了起来。
不顾强劲的寒风刮得生疼,我张着大眼盯着前方动静,一轮轮的刀剑相交声呼啸而过,只一眨眼功夫,我们即越过了十里路上的伏兵,留下了牺牲的队友。
藤没停,一个劲地往前跑,我们追着,追着,当天黑时才在林中集合地点停下,等待队友会合。
为怕追兵,我们没敢生火。
当第一批亦是最后一批的仅七名部属回来,才发现,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方总管的手臂犹未鬆开,我抱歉一句,擦掉眼角滑下的一行泪,朝大家躬身回应:「这份情,我王曦铭记于心,绝不会忘!」
方总管将我拉起,拍了拍我肩,「我扶妳上马,该上路了。」
我们沿着来时路快马赶回,餐风露宿,一丁点稍停的时间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