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拖到那棵大树下的巨石旁藏身,脱下大衣盖在他身上,再回头去抱起婴儿往下坡走去。
藉着月光,我一步步走过草原,经过一条算是路的小径,两旁的柏科植物片布,我靠着人类天生的直觉走着,大约走了二个多钟头,才隐约看见一幢木造的房子,实在太暗,遂从西装外套口袋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外头有木片围篱,样式老旧不似现代的屋子。
我越过前院的入口,里头一片黑,不知是否有人住…看向怀里,见他睁着双眼睛直盯着我,一股莫名的勇气使了上来,我伸出手大力敲了几下门板。
「请问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请帮帮我!」再敲了几下,「拜託帮个忙好吗?」
过了一会儿,里头一阵声响,窗里亮了灯,一名年轻少女半开了门缝,手持木棍满脸警戒,一见我,身手停顿,震惊不已,「打那儿来的?!怎穿成这样?」
我赶紧将婴儿推到跟前让她看清楚,「不好意思这幺晚叨扰,能否麻烦您照顾一下这孩子?」
「蛤?」
我摸了下口袋没有皮夹,想起那时丢进包包放车上了,乾脆扯下多年挂在脖子上的金鍊子,递向她。
「拜託了,草原那还有一个等我去救的人,我必须去一趟,能否麻烦妳照顾这孩子,并且收留我们一天?」
她看着婴儿半饷,大开了门,犹豫许久,最后伸手推拒了金鍊子,我一愣,準备要再接再厉,却见她缓缓地抱走了孩子。
我大喜过望,大声说:「谢谢您!」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摇了摇,「妳赶紧去吧,孩子我会先帮妳照看的。」
我朝她再道了声谢,快步沿着来时路冲了回去,奔到大树下,见那小子未醒,身体冰得跟冰库扛出来的一样,使劲背着他,脚步艰难地走回木屋,屋里头尚亮着,我鬆了一口气,再次敲门。
「不好意思…能否开…个门?」累得连话都虚了。
门一会儿便开了,那少女见我背上扛个人,又是一阵惊吓,我朝她道歉,她赶紧帮着我一起扛了进去。
「这边。」她带我们进了一间房,两人合力搬上床,打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势。
「我去烧水跟準备东西,妳先帮他将衣服脱下。」
「好,麻烦了。」
我脱下西装外套,捲起衬衫袖子,再一件一件将他衣服脱掉,除了肩膀的两处刀伤外,背部还有五、六处的刀伤…惊人的血迹片布身体跟衣服…我的天…究竟是怀有多深的仇恨?
少女端了盆热水进来,我们联手帮他擦拭伤处及包扎,一阵忙活下来,天都快亮了,我帮着她收拾善后,结束时,天大亮。
而那娃儿从昨晚到现在,连声哭都没,彷彿哑巴似的,他躺在前厅的坐榻上,安静地像在睡,可走进一瞧,眼却是眨也不眨的直盯着。
伸手摸了他脸颊,却见他笑了,我呆愣一阵,听那少女问:「这孩子…应该不是妳的吧?」我头一点,「昨晚可是第一次碰头。」
「我先到后山去挤些牛乳餵这孩子,妳看着些。」
我转身朝她一鞠躬,真诚道:「多谢。」
她怪不好意思地揉着自个儿勃颈,「嘿…不要这幺说,我在这儿住这般久…头一次遇到人…怪高兴一把的…」然后便提个桶子出去了。
我坐在娃儿旁盯着他瞧,想起小翼刚出生时也这般可爱,遂抱起他把玩了一阵,发现他颈项挂着红绳,拿出来一看是个平安符,鼓鼓的,打开封口取了出来,是一张折的小小的粗纸…好奇心作祟,我手痒地摊了开,里头写着这孩子姓啥名谁、生辰八字等等。
「龙飞…凌云教第十一代继承人,星昇二十八年九月一日子时生…」星昇…这到底是哪里?
那女孩回来,将牛乳桶往类似厨房的地方带去,我将纸收进了符袋里,跟了她进去。
这是一个相当老旧且简陋的灶房,炉子是博物馆里才能缅怀的传统炉灶,一缸水,一张桌,角边几篓子,几把形状不一的刀子用藤绳挂在墙上…就听她说:「我热一下牛乳,再煮些米粥当早饭,妳别杵在这儿瞎忙活儿,到前厅等着吧。」
「好的,就麻烦妳了。」
我到前厅乖乖等着,没一会儿功夫,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