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上
他们都说我们暧昧。
可是我知道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朋友,比普通朋友,比情人,还要更好的朋友。
2005年──这是一个,倒叙的故事,他们都说我没血没泪,可是他不会希望我哭。
「烦死了啊……」嘴巴边碎念,边爬上大树。这里很隐密,树下还有着长木椅,这离教学大楼都有着一小段距离,可偏偏每次这里都会恰好被大楼的影子覆盖住。
虽然这附近有着许多树,但这棵树,是这里最大的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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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翘课,原因很简单。早上的自习时间,我被特地叫到办公室,只因为我上次数学只考了八分。
「妳说!为什幺数学只考了八分?考试以前我不是还有特地说过会考哪些题型吗?」老师紧皱着眉,高分贝的斥责声,不停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在睡觉。」我低垂着头,嘴里说着毫无诚意的话。
「睡觉?妳还好意思说妳在睡觉?」耳边的嗓音愈发尖锐。
握拳咬牙,也不管在那气得火冒三丈的老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爬上去找了个稳固的位置,微微调整了姿势,倚着树干,我坐了下来。
「真的很烦哪……我考那幺低分,也不是第一次了嘛。」抓了抓头,眉头皱在一起。反正,读书什幺的,根本就不适合我。
「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妳怎幺在这里?」谁啊?不会是老师吧?
往下张望,只见一个长得清秀的少年站在树下。
什幺啊……害我以为是老师咧。
「那你呢?现在是上课时间,为什幺你在这里?」半躺着的姿势,凉风轻拂,很是惬意。
「真羡慕妳啊……」他轻叹,也不回答问题,走向长木椅,抬头看了看我,便坐了下来。
「不要羡慕我,读书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随手摘片叶子,我将它撕成一片片的放在掌心。
「嗯,我只是很羡慕妳可以去学校。」他点点头,笑,风吹着。我才发现,这个少年,身体弱得跟什幺一样。风一吹,像要垮了一般。
「少来,学校一点也不好玩。」我笑他,笑他天真。一扬手,方才还在掌心内的叶片碎屑随风飘散。有些还落至他头上。
──这是第一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后来,我靠着树干睡着了,再醒来时,树下身影早已不见蹤迹,四周……满是红霞。
「放学了……」我低喃,芳华虚度啊我,我几乎整天都拿来睡觉了。
我走回教室,里头空无一人,打开窗,我跳了进去。
走向第二个窗户旁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本浅蓝色书皮的笔记本。
「啊,好贴心。」我将笔记本随意塞进书包中,拿起包,从窗户跳出教室,关上窗,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为什幺我会知道这笔记本是要给我的?很简单啊,书皮贴着便利贴,上头有我的名字──很清秀的字迹。
*
在后来,几乎我翘课时都会遇见他。在那棵树下。
每每我总是暗自撇嘴不屑,他自己不也一样翘课吗?还说我。
中午,我会坐在那长木椅上吃我的便当,他也总来凑热闹。
可从头到尾他只看着我吃,不得已我只好把他带来的麵包一起吃掉。
没关係,他人很好。吃了他的麵包也没怎样,只是笑着看我。
奇怪的人。吃了你的麵包还笑得那幺高兴,神经病。
──我总是边啃麵包,边暗自腹诽。
「不要再翘课了可以吗?那种行为不好。」今天,我在树上发呆,他依旧在树下,那张长木椅上坐着。
我歪了歪头,「可以呀,可是如果我不翘课了的话就看不见你了。」我笑。
「唔……」怎幺样?这样说就有点犹豫了吧?
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班上开始传起八卦。内容不外乎是我翘课次数越来越多啦,要不就是一些臭男生在那传,说我翘课是为了去幽会。
死屁孩,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混帐。
儘管嘴边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