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圓媛的臉色登時比判官還難看,她居然昏了兩百年!她兩百年的寶貴花開就在這床上躺掉了?
早知道就別自作聰明跳那什麼忘川了!花圓媛現在後悔地幾乎想一頭磕牆洩憤。
她立刻掙扎著要下床,可雙腳才碰到地,身子驀地一軟,她扶著床柱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該死,她的身體怎會變成這樣?
「哎呀,本王不是說妳現在要先養好身子嗎?」閻王嘖了嘖嘴,「天尊雖然幫妳撿回一命,但忘川之水仍是侵進妳的枝幹、靈魂受了損,不好好修養妳連六百年都撐不過啊!」
「可是……」花圓媛咬牙撐著身子,艱聲道:「我、我沒有……時間了……」
閻王看她一副要飛奔出廂房的決心,嘴角輕抽,「這樣吧,有個方法能讓你縮短歷劫的時間。」
話音一落,閻王的衣領立刻被花圓媛扯住,只聽到她用乾澀的嗓音說:「什麼方法!?」
閻王眸光微黯,「不過這法子得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這麼做妳也無所謂嗎?」
「無所謂!」花圓媛想也不想便用力地點頭。只要能快點結束這該死的三世苦劫,一點小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那好,不過在那之前妳還是得先好好的修養。」閻王笑得露出一排牙,讓花圓媛頓時感覺背後有股寒風拂過,「投胎前記得來閻王殿支會本王一聲。」
說完他不等花圓媛發問,一個旋身就脫離她的擒爪,協同判官一塊離開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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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幾日,不管鬼差端來什麼藥,花圓媛都忍著苦將黑呼呼的藥湯往自己嘴裡灌。
終於在七日後,她已經可以勉強下床走動,直到第十日才恢復健步如飛的模樣。
當她來到閻王殿時,閻王正在審問一名亡魂。花圓媛也不避諱,直直走上前,正想開口向閻王報備她要去投胎,在看見那名上著枷鎖的亡魂臉孔時倏地瞠大眼。
「──袁裴凱?」
閻王和那名長得與袁裴凱十分相似的亡魂同時往她這處看過來,不過那魂魄看她的眼神不若她認識的那個人,是陌生、戒備的。
「他不是袁裴凱。」閻王在案後沉聲道:「來人,將這魂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