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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前幾個時辰發生的事後,秦汸元拿出從宋墘手中得來的包裹,將它交到梓嬅手中。
梓嬅二話不說就把布巾拆開來,看見是熟悉的太子玉璽沒錯,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抬眼見秦汸元不若以往神采飛揚的模樣,努了努嘴,半晌才幾出句勉強算得上安慰的話:「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還沒淪落到要妳這個胸平郡主來安慰。」秦汸元眨了眨眼,一改方才的態度,朝梓嬅諷道。
「你──」梓嬅氣得用雙手摀住胸前,怒喝:「待本宮回去,定差人割了你的舌頭!」
對她的威脅絲毫沒放在眼裡,倒是一旁的闇魍被忽視得徹底,連忙出聲道:「既然玉璽已經拿回來,明早就起程送郡主回梅都吧。」
梅都是這國家的首城,皇宮的所在處,闇盟的總部也是在那。
聽到闇魍要送自己回宮,梓嬅連忙道:「不!我不回去,我還要去紫……」
喉間湧上股腥甜,梓嬅一口血噴濺在厚厚的冬被上,嚇得兩個男人瞠大眼。
離她最近的秦汸元一個箭步上前,搭上她細弱的手腕,仔細的替她號脈,不忘側頭對闇魍說:「你剛不是找大夫來給她看過了嗎?」
沒料到郡主會突然吐血,闇魍沉聲道:「大夫說她只是受了驚嚇,一會兒就會醒來。」
他越說秦汸元的臉色越黑,「你從哪兒找的蒙古大夫!她這分明是中毒了!」
舉起梓嬅的手,指尖已發出淡淡的青紫,闇魍因為自己疏忽這細節感到羞愧,臉垂得低低的。
秦汸元煩躁地用被子將梓嬅裹起,將她橫抱起就欲往門外走。
「你要去哪?」闇魍一見他要帶走梓嬅,連忙上前去攔。
秦汸元惡聲道:「送她回宮!」梓嬅體內的毒性應該不是太強的那種,不過因為她本就體弱,加上患有肺病,這樣的毒很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皇宮裡的御醫定能想辦法治好她!
闇魍聞言也不再阻擋,反而是被他抱在懷裡的梓嬅聽到要被送回宮裡,立刻激烈地掙扎。
「你說過要帶我去紫湖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命都快沒了還想看湖!」秦汸元腳步沒停,「紫湖又不會在一夕之間全部乾掉,待妳養好身子再去也不遲!」
現下最要緊的是保住她的命,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長腦袋?
梓嬅語帶哽咽,「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跟在後頭的闇魍默然,此次郡主偷跑出宮,往後定會派更多御軍看守她,想再自行出宮想必是難事。
秦汸元停下腳步,自空中飄下的雪花落在兩人的髮梢,他盯著梓嬅透著哀求的眸子,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一年。這一年妳好好養身子,待後年春分,我帶妳去看紫湖畔的遍地紅花。」
梓嬅怔怔地望著他,「可是……」
「放心好了,我這人說到做到!」秦汸元朝她咧開嘴,笑得十分燦爛。
貳壹話 # 汲汲萬事源 (上)
十一個月後,冬至。
儘管是冬季,仍舊人聲鼎沸的梅都,街道上放眼望去盡是攤販與店家。在首都最大的酒樓──悅來樓,這時傳出碗盤破碎的響聲。
「搞什麼東西!這筆生意老子看來是甭做了!」
在一樓喝酒、嗑茶點閒談的百姓紛紛仰起頭望向傳出怒吼的二樓包廂,悅來樓可是闇盟開的啊!誰這麼不要命在這兒談生意談得大呼小叫?
當大夥兒露出一副想看好戲的表情時,包廂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發出巨響──
一名身穿華白長袍的男子連滾帶爬的衝下樓,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多了顆黑輪,右眼被打得發紅發紫,嘴裡朝上頭嚷嚷道:「叫、叫你們頭兒出來!」
「呵,實不相瞞,我就是頭兒。」
通往二樓的樓梯盡頭忽地出現抹身影,秦汸元身襲狐裘袍褂,一步步慢慢地走下樓,盯著對方越發慘白的臉色,嘴角笑意更深。
大夥兒一見出現的是近半年來梅都響噹噹的人物,便連酒也擱下,幾乎整座悅來樓的客人都往這邊看來。
「唐公子,生意乃重誠與信,消息都替你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