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口>玫瑰果冻(4)
「傻孩子，说什幺呢？」
「啊，没事没事……」
「别老是胡思乱想的，休息吧！」
「嗯。」在妈妈那尴尬的笑容笼罩之下，我再度躺回病床上。随后，她也回公司上班。
我知道很奇怪，但就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个想法冒出来。感觉有些事情妈妈并没有照实说。两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一定，发生了什幺。发生了什幺但是我忘掉了。因为那些梦，很真实，身历其境的真实。以往做噩梦是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如此不安，如此恐惧。
「雅洁……」柳佳娥站在门口，怔怔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又让妳担心了，对不起。」
「怎幺突然发高烧呢？明明感冒症状什幺的都没有。」
「我也不清楚，只是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一直做噩梦。」
「噩梦？是关于车——」
「不是。」我穆然抬起头，「学校。梦里的场景是在学校。」
当我对上她的眼眸，反应居然和妈妈的一样，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怎幺了吗？」一样的，尴尬笑容，「嗯？没有哇。啊，妳应该可以吃些甜点吧！今天在学校石东奇给我这个，要我拿给妳吃。」
柳佳娥拿起放在她脚旁的牛皮纸袋，「说是果冻的样子，我看看啊。」她伸手拿出，半透明的酒红色塑胶杯，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像红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她不好意思的搔搔鼻子，「呃我忘记他说这是什幺口味的果冻了。啊哈！吃了就知道啦。」我缓缓开口道，「玫瑰。」
柳佳娥听闻一愣，「咦？」
「这是玫瑰果冻。」
「妳怎幺知道的啊？」
「杯底不是有花瓣吗？那是玫瑰花的花瓣啊。而且果冻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没闻到吗？」想当然尔，她绝对没闻到。这里满是酒精味，鼻子迟钝的她怎幺可能有感觉。
「呃，没有。」最后还是忍不住亏她，「笨鹅一只。」她轻轻敲了我的头，呿了一声。
「妳在医院都做些什幺呢？」
「看书、看漫画、看小说。」
「喔。我最近看到一本满不错的书，叫什幺来着……啊反正是在讲关于初恋的事。」
「初恋啊？」
「对啊，那本书现在很畅销耶！把对于初次恋爱的忐忑不安完美地写出来了，我边看边哭诶，可以说真的很震憾人心。」没错，只要能让柳佳娥动情的书，就真的会很好看。她这只冷血鹅，每次我们一起看书，讨论漫画，我都泣不成声了她却若无其事的能够正常说话。
「反正就很好看，下次带来给妳吧！」
「妳买了？」
「对啊！怎样啦？」
「呃没有啦，这表示那本书，真的，很好看。」
聊了一阵子后，柳佳娥也离开前去补习班。
躺在只有自己在的病房里，安静到连滴水声都听得见。
我谈过几次恋爱，几次都无疾而终。没有争吵也没有背叛，只是往往都在一夕之间变得冷淡。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真正的冷血动物或许是我才对吧？前男友没有很少，但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可是，我居然忘了我的初恋对象是谁。
初恋啊……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