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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晚会据说是毕业旅行的重头戏。
我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有个同学原来要坐我旁边,可没过多久便被其他同学拉去前面了,他们说比较容易融入气氛的要待在前面。
当我看见那同学被拉走的那一刻并不以为意,直至此时我才渐渐感到一股凄凉于我身边蔓延。
这也是种分类。
各个班级按照顺序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进行表演,大部分要不是全班一块上场,就是不参加表演。
在表演开始后不一会儿便轮到我们班,约莫有十多人上场,差不多是班上三分之一的人,其中也包括吕视知。他的舞跳得并不特别突出,意愿也……似乎是暑辅结束前几天在半推半就之下答应上台的,算是某种恻隐之心吧?
我随着其他人鼓掌、假装尖叫——虽然实际上我连一点声音也没出,迎接他们的演出。
光看动作的话,吕视知偷懒得很明显,可要是专注于表情,他倒是能骗过一票人,教人不知该佩服还是吐槽。
不过为甚幺在这种场合下的「表演」指的不外乎就是跳舞呢?难道不能说个相声甚幺的吗?
……要是被别人晓得我非但没有参与,还在这儿说着风凉话,铁定会被斥责得很惨吧。
待音乐播放完毕,台上同学打打闹闹的走回队伍,每个人都笑得十分开怀。
「班长,你挺厉害的嘛。」
「我这叫认真。」
「是是是——」
又过了一会,该九班上场了。
他们几乎全班都上台去了,我朝台下九班被分配到的位置看过去,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有个人正在那儿缓缓拍着手,那不是别人,是周日和。
就他没上台呀。
在一连串的表演结束后,主持人开始例行的说一些感伤的话,配着抒情的流行音乐,不待任何人落泪便速速结束了这场晚会。
「好的,接下来据说是最温馨感人的时刻。行程表上是这幺说的啦,我们出去找块地坐下来吧。」吕视知尽责的在喧闹前跑到班级队伍前方指示道。「跟着我走唷。」
他领着我们走到外头,拣了块空地要大家围圈坐下。
「有人要先起头吗?说说待在班上这一年来的感想,或是升上高中以后的感触,又或者想表白也行。」
一听见要发言,众人立刻鸦雀无声,徒留吕视知的话语迴荡在空气中。
「……好啦好啦,我当仁不让。」眼看有同学已开始打起呵欠,为了让流程顺利进行,他只好自愿打头阵。
掌声随即如雷贯耳。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稍作停顿,似乎是在思考。「咳,我们班的人都很随兴,包括我,随兴到明明我是班长却正在做应该是班级代表要负责的事。我想彼此对于班上重大活动的印象应该不怎幺深刻吧?例如合唱比赛和园游会。毕竟人都喜欢自虐,只记得艰苦而遗忘安逸,但我就偏好彻头彻尾的安逸,所以没有特别强迫你们要做甚幺,为了甚幺努力,因此自然就不会太记得这些事啦。」
他说的并不是甚幺动听的话,却再真实不过,会让人心头一震一震的。
「刚升上二年级时,班上没有人高一与我同班,我一个也不认识,在下学期担任班长也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我不大喜欢多管闲事,也不喜欢劳心费神去想该怎幺当班长,就把高一当班长时的那一套照样用在我们班上,结果……好像挺合得来的,我很开心哈哈。这样偏好清静无为的我们会同班必定是天机,所以彼此要把彼此好好放在心上啊。最后——高三共勉之,小弟我在这边不诚恳的祝大家数学都考一百分。」
众人因他的最后一句话哄堂大笑,他只是耸耸肩,要下一个人快接棒。
几个在班里活跃的同学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肺腑之言,整体的气氛十分轻鬆,一点也没有不落泪好像不行的僵硬。
最终,一大半的人都站起来说话了,倘若非得要为甚幺感动不可,也许就是此时他们的勇气吧。
一整晚,我都静静坐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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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便觉得世界怪怪的,应该说,我的耳朵怪怪的。他人说的话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