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她实在是闲着无事,只能拿出前几日去镇上时买的几匹布料,准备给铁柱做几件袍子,春天快来了,棉袄是肯定不能再穿了,铁柱之前的衣服要麽是补丁烙补丁,要麽就是这边破一点那边破一点,还有几条亵裤,也都破旧不堪了,这样一想,她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梅子拿出针线包跟篮子,坐在堂屋门口,晒着太阳认真地做针线,铁柱动作麻利,很快就喂完了鸡仔跟驴子,转身一迈脚就又出去了。
等到梅子把铁柱那几条破破烂烂的亵裤缝补完的时候,铁柱刚好回来了,他怒气冲冲地踩着暴走的脚步,恨不得把门都给拆下来。梅子一看就知道他打听来的结果肯定不如人意:“怎麽样,你问得是谁,他们怎麽说?”
铁柱气呼呼的,鼻孔里喷出强烈的气息,咬牙切齿地回答:“先去三哥家的,三嫂告诉俺说,铁妞儿许的那个陈二,根本就不叫陈二,人都唤他做陈瘸子,以前娶过好几个媳妇,给他打跑了一个,病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是难产死的,不过三哥说村里的人都不信,陈瘸子是在媳妇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喝醉了酒,他媳妇是活活给打死的,一屍两命!”
闻言,梅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什麽!那官府难道没有管吗?如果那女子是被打死的,身上定然有伤痕,怎麽陈瘸子反倒没事?”
“他舅舅是县丞,跟仵作交好,所以瞒过去了就。”铁柱一拳砸在墙上,“大娘居然要把铁妞儿嫁给陈瘸子,这不是让铁妞儿去死吗?!那陈瘸子对媳妇向来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拳打脚踢从不手软,铁妞儿哪里能吃得消!”
梅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可是她很清楚,她没有办法。是的,没有办法。铁妞儿是铁大伯的女儿,铁大娘则是她的娘亲,她有爹娘,就怎麽也轮不到别人插手婚事,今儿个哪怕铁大娘要把铁妞儿卖到青楼,他们作为外人,也什麽都做不成。“柱子……你可曾去打探大伯的口风?要想不把铁妞儿嫁给陈瘸子,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陈瘸子退婚,二就是让大伯拒绝。”
铁柱摇头:“俺问了,大伯要给二蛋攒上京赶考的银子,家里这几年都是省吃俭用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的,後来铁大成亲,他媳妇现在又怀着身孕,孩子出生少不了也得要银子,陈瘸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