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徐少卿的处世为人。只是陛下圣命如天,莫说这二十日不上朝,便是再耽搁些时日,我等做臣子奴婢的只怕也不该妄加非议吧?”
他顿了顿,又道:“左右陛下还要再静养些时日,咱们内阁和司礼监便多担待着些,那些好议好决的,便照以往的规矩,以二位阁老的票拟,一律批红照准。若是有些疑难的,本督即刻向陛下请示,务求尽快有个定论,张阁老看呢?”
张言听了不禁眉头一皱,尚未接口,忽听陆从哲怒气冲冲道:“这如何使得,大夏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等做臣子的只能尽心竭力,全意辅佐,岂能越俎代庖?若是如此,大夏危矣!老夫今日定要再见陛下。”
言罢,便又要往里冲。
不少官员被他一激,也向撩了火似的,吵吵嚷嚷往门口涌。
那些大汉将军和内侍见了,急忙又上前筑人墙阻挡。
张言眼见事情要遭,也顾不得那许多,急忙上前去拉陆从哲,但毕竟已年老体衰,被人群一涌便撒了手。
徐少卿狐眸中寒光闪动,正思忖着怎么对付这帮意气书生,身后却忽然有个内侍贴到近旁,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愕然回头,惊问:“什么?真的?”
那内侍也是满面惊恐,不住地点头。
他回头望了一眼正自推搡不休,但却不断迫近的人群,微一沉吟,便又朗声道:“诸位大人且慢,本督有话说。”
人群被这股凛然的气势所摄,登时又静了下来。
张言松了口气,赶忙问:“徐公公请说。”
“既然诸位大人为江山社稷一意要见陛下,本督若再阻拦,便是千古罪人了。只不过这许多人若一同进去,怕是有失体统,依本督之见,不若由张阁老与陆阁老随同本督先行进去,若能劝得陛下回心转意,诸位大人也都可以面君了。”
众人尚在犹疑,张言和陆从哲便已点头称是。
徐少卿也不多言,命手下把住门口,不得放任何人入内,自己则揪着那报讯的内侍与张、陆二人一起快步进了内苑。
张言早已瞧出他神色有异,待走得远了,便低声道:“徐公公叫我二人入内何事?”
“张阁老果然慧眼如炬,眼下确有件事,本督不敢自专,还要请二位阁老裁处。”他说着便将那内侍一把拉过来,沉声道:“你将方才的话再与二位阁老细说一遍,不得有半分遗漏。”
那内侍有些惊魂未定,战战兢兢道:“回二祖宗和两位阁老话,奴婢这些日子专为陛下送膳食茶水,只因不得擅进书阁,每日都是早午晚三次从暗阁中递入,再将前次的收去。可今日从早间便没见有食盒递出,奴婢只道是陛下望了,方才午间又去看,仍是没有,附耳去听,似是……似是……”
陆从哲是个急性子,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喝问:“似是什么?快说呀!”
“回阁老,那书阁之中似是……已没了声息了!”
“什么?”
张、陆二人同时惊叫起来。
陆从哲揪着他怒道:“你这厮可听仔细了?”
那内侍本就年轻,对着两名当朝阁老,又有东厂提督在旁,一个个面如寒霜地瞪着他,不由更是害怕,张口结实地答不上话来。
张言暗自吁了口气,先拉开陆从哲,便转头拱手道:“徐公公,老夫以为此事蹊跷,现下已等不得了,须得即刻面见陛下。”
徐少卿心中也自麻乱不堪,稍稍顺了口气,当即点头:“张阁老所言甚是,本督也是此意,所以特地只叫二位来。”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陆从哲顾不得礼数,径直冲入门去。
徐少卿和张言也跟随而入,一路来到书阁外,只见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附耳过去,里面的确静悄悄的,半点声息也没有。
“陛下,陛下!臣等在此,陛下安好?”
张言和陆从哲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着。
徐少卿双拳紧紧攥着,竟有些微微发颤,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却不敢去想。
踌躇半晌,他一咬牙,终于还是冲里面叫了一声:“臣等冒犯天颜,请陛下恕罪!”
言罢,右掌一翻,跨前半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