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哪里,是否又遇上了什么艰险的事,愈发的心烦意乱起来,连经文也读不下去了。
开窗望着墙外那耸立的殿宇楼阁,已全无虔诚崇敬之感,只觉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暗自皱了皱眉,便叫上翠儿又到院中闲步,指望能稍稍舒缓一些。
这几日,天气终于渐有凉意,连枝头的叶子也开始转黄了,清风从院内拂过,颇有几分萧索寂寥。
她立在树下,面色木然,也不知在望些什么。
回想在弘慈庵时,每日里懵懵懂懂,全不知快乐为何物,倒也不如何痛苦。后来回到宫中,不知不觉间被他撩动了心弦,才知道人世间还能有这般的牵挂,纵然经历过重重艰险,甚至差点送了性命,也觉心中安乐,无忧无惧。
可像现今这般,重又过上平平无奇的日子,才知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这短短半月的时光,她竟觉自己有些捱不过去。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透过衫裙袭上身子。
高暧不由的打了个寒噤,翠儿在一旁见了,赶忙将罩衣给她批在身上。
她拉着衣襟耸了耸,瞥眼间就看侧旁的高墙外忽然飘入一只白影,在半空中打了两个旋,竟不偏不倚的朝自己飞来,径直落入怀中。
几乎与此同时,悠婉的箫声在墙外响起,但听曲调清越,古朴雅致,恬淡清绝,却又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公主……”
翠儿刚一开口,便被高暧摇头拦住了。
她虽然不懂音律,却也听得出那箫音中的暗含之意,秀眉不禁蹙了起来。
拈起那只落在怀中的纸鹤,拆开来一瞧,见那上面仍旧写了八个字,却换成了“既已相逢,缘何不见?”字迹与上次一般无二。
翠儿凑到近旁低声道:“公主,莫非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偶然瞧见你在这儿?这……该不会是寺里哪个贼和尚吧?”
“不可胡说。”
高暧轻叱了一声,随即哂笑道:“莫要管他,咱们回房去。”
言罢,随手将那纸鹤往脚下一丢,扭头便走。
那墙外的箫声却依然呜呜咽咽,百转千回,毫无阻隔的飘入耳中。
她垂着头,加快步子,上楼回了房间,心头更加烦乱。
此后,高暧再没下过楼,每日里即便再憋闷,也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