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厂臣说的是,这画果然好,嗯……本宫也喜欢得紧呢。”
“公主丽质天成,臣穷尽笔力,也不过描绘十之一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哪当得起如此称赞。”那画工终于松了口气,阿谀之辞如潮而来。
徐少卿头一回听她自称“本宫”,口齿不伶,语气也拿捏得怪怪的,眼底那丝笑意更甚。这人虽说木讷了些,可该长心的时候还真是通透,于是便道:“既然公主也瞧着顺意了,你立刻回去装裱修饰,呈送陛下御览,回头本督叫司礼监差人送去鸿胪寺,让他们转交崇国使臣。”
那画工应声“是”,便整了东西,告辞退了出去。
厅内又只剩下他和她,高暧立时觉得尴尬起来,尤其是那双瞥过来的眸子,竟毫无避忌,倒让她又开始慌了。
“坐了这许久,定然是闷了,不若臣陪公主到外头走走?”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呆了呆:“我倒不闷,徐厂臣诸务繁忙,就不必费心陪我了。”
“那些俗务自有底下人去料理,左右臣都要在这儿候着皇上旨意,也走不开……”他顿了顿,又道:“公主若是觉得碍眼,那臣便自己回避好了。”
他说着,双手一拱,转身便要离去。
“徐厂臣莫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不料他竟说走便走,赶忙出声叫住他。
徐少卿转回身子,立在那里,望着她眼神流动,似有相邀之意。
她垂下眼,不敢与那目光相触,低低地道:“这屋子是有些气闷,出去走走也好……”
“那臣在旁伺候着。”他右手抬起,朝前伸了伸。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高暧吁了口气,伸手过去,却忘了拢袖。
就在指尖将要搭上他手臂的那一刻,门外忽然脚步声起。
她猝然一惊,做贼似的慌忙把手缩了回去,耳根子灼灼的发烫。
徐少卿却是不紧不慢,但也放了手,目光转过去,转眼便见皇上身边的那个内侍抱着拂尘走进门来。
“陛下有旨意?”他问得直截了当,语声又变得冷清起来。
那内侍躬身应道:“是,陛下召督主武英殿见驾。”
他说着又转向高暧,恭敬道:“太后方才差人来,宣云和公主清宁宫叙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