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春光竞相争艳(2)
<ul id="imgstylec"><li class="imgstylec-3">
「伊是象(他是谁)?」
黄柳妹不看日剧,不稀奇。她坚持不愿服务日本客,宁愿跟钱过不去,才可议。
「任何事,为了你,阿嬷可以退一步。但是,只要事关阮达官ㄟ尊严,没得商量。」
千万别想挑战,她这辈子为人处世的底线。
那份坚决的心意,火烈烈铁板一块,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一份出自内心最真挚的感念,来自一枝草一点露,一份知遇一世情。
我相信,就算被改造成机器战警,黄柳妹也不敢忘怀,黄光宗的恩惠,绝非海水可以斗量。如同黄柳妹对我的恩德,岂是繁星可以计数。我仰承慈恩,报答是必需的、无上限的,不惜一切也要维护她的尊严。我不容任何人侵犯,决不向任何人妥协半步。这样还不够,为了顾及黄柳妹的感受,我宁愿得罪人,珍珠园就是不招待日本人。
武田发现后,非常惊讶:「你为什幺歧视日本人,却又对我友好,很怪捏?」
我说:「若非我的关係,我阿嬷亲手料理的东西,绝对不会跑进你嘴里。」
「头家嬷?她……不喜欢日本人?」
「不是不喜欢,是讨厌。但不是讨厌你这个人,是唾弃你揹负的历史,优诺?」
「唉呦!我又不是天皇,我们也无条件投降了。都那幺久了,她干嘛还计较?」
「武田兄!你误会了,不是我阿嬷爱计较,是我不想赚那笔钱,不行吗?」
我护短的态度,强烈展现在语气上。武田感受到了,也查觉徵结出在哪,陪笑道:「我懂、我懂!可我又不懂。依头家嬷的年纪估算,你欧季将不大可能参战啊?」
我说:「是我欧季将的欧多桑,我阿嬷的达官仔。达官仔不是豆干,你哉某?」
「嗦咧是尬(原来如此)?哀掩嗯搜蕊(我很遗憾)!对于头家嬷的心情,我不敢说懂,但能理解。关于台日之间的过去,两方书籍我都曾涉猎。再从希特勒屠杀犹太人、美国南北战争,到层出不穷的恐怖攻击,在在围绕着种族歧见。由此可窥,当台湾被我方统治时,除了极少数的皇民,例如你们的前总统岩里政男先生,所受到的待遇较为公平之外。其余的台湾人民,都受到二等公民的对待。换作我,内心也会不平。」
「谢谢你的同理心,真是大好人一个。我可以想像,如果时空拉回到赛得克.巴莱。你是日本军官,正在这里统治我们。以你温良恭谦的个性,凡事讲道理。别说我这个二等公民,没什幺好不满。扬叔受你另眼看待,肯定到处宣扬你的德政。力劝大家别反抗,免得平白送命。暗中则忙着跟你谱写史诗,「军官与大鸡巴」必成典範。」
「哪尼(什幺)?」武田难以置信,瞪大眼珠说:「那幺严肃的事,你也拿来说笑?」
「你认为我在说笑?」我夸张大叫:「噢!唛嘎!我很认真的,你看不出来吗?」
武田端详片刻,目露兇光说:「我看不出破绽,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不正经。」
「唉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对于你的指控,我虚心接受。但你却否认不了,战争再无情,也泯灭不尽人性的善良、束缚不了情慾的自由。进而谱出许多异国恋情,难道会缺少男男情事?武田兄!军官与男俘虏相爱的事蹟,散见各国影片中。你敢保证,贵国军官指挥台湾军伕在南洋作战时,没有人偷偷躲起来,共同操练大鸡巴?」
「阿青!你是在指控,本国军官奸淫台湾军伕,取乐发洩兽慾?」
「这是你说的,我不予置评。但我相信,处在那种神经紧绷的日子,不知自己下一秒是否还看得见世界。患难见真情,应有不少人,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互相取暖。」
「说了半天,你不会在暗示我。头家嬷的达官仔从南洋带回军官情夫,所以……」
「揪多妈爹!」我打断道:「你别想歪,免得被我大舅踹回日本。事实上,我阿祖在南洋遭遇的苦难,影响了后半辈子。我阿嬷看在眼里痛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