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关系,他才没要互留电话。
岂知,命运的安排,多年后我们又见面。媒介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园丁。
黄柳妹说得没错,扬晨风确实很粗勇,手脚非常利落。
工具间旁的那块空地,已经矗立柱架完整的屋框。
扬晨风打赤膊,蹲在上面钉屋顶。
淋漓的汗水挂在他黝黑的肌肤上,一颗颗彷佛透明的珠子,闪烁阳光的璀璨。他右手持着铁锤,手臂扬动间露出黑忽忽的腋毛,如墨渲染盛夏的繁荣。而他贲鼓的臂肌就像全麦发酵的馒头,散发诱惑的色泽,膨鼓饱圆澎湃无限的活力。他头发超短、鬓角超长,感觉好像练有铁头功。上唇和下巴都有胡渣,很性格在招摇,吸引我偏爱的觊觎。有趣的是,扬晨风一使力,双唇抿闭顽强的执着,牵动下巴显化成熟刚毅的线条。激活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庞,更显慓悍凶猛,活脱脱是土匪来着。更有看头的是,他穿条蓝色牛仔裤,不知经历多少风吹日囇的冶炼,已经磨损多处,较为明显有三处。屁股下方呈须网状、左膝盖破个洞、接近右鼠蹊有个网洞,实在引人遐思。都是他豪放不覊,随着脚步跨动,体毛尽展黑长的优势,很开心跑出来跟我打招呼。
扬晨风,很诗意的名字,很率性的男人,拥有一具很强壮的肉体。
纵使肤色因素,我也实在看不出,他那里有45岁的影子。
「认真的男人,最令人流口水。」这是某位卖槟榔的阿婆说的,真的半点也不假。
扬晨风浑身是劲,不提他饱圆的屁股有多性感,光是他身上的毛,就让我好想飞扑上去,免费帮他舔干脸孔和身上的汗水。如果可以的话,舔大鸡巴更好。可惜的是,他全心投入工作,浑然不查。我变身长颈鹿,眼睛吃饱冰淇淋,望到脖子发酸,不得不轻咳出声,打破雄壮木工辛勤夏艳图。他停止动作,扭头看过来。宛如闪电疾射,四目交接。我迎到一对炯炯有神的眼光,含着几许的戒备,犀利穿透心口。依稀似曾相识的侵略性,让我不期然想到,某年某月的风花雪月,无知的青涩苦涩的黯然。我做了一场春梦,还是打招呼要紧,笑道:「叔!辛苦你了,我阿嬷让我带点心过来。」
「嗯。」他好像被痰卡到,眼里异采倏闪,不知想到了什幺,淡淡说:「先放着。」
声音低沉浑厚,看样子是个惜话如金的土匪。
这种人通常不爱搬弄是非,我喜欢,所以内心警惕自己: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你……还有事?」他眼光始终盯着我,好像稍不留意,我会偷走木板。
「我只是来看看,很高兴有你来帮忙,晚上见。」话落,我转身就走。
不是我不帮忙,扬晨风的态度够明白。
我只会愈帮愈忙,害他延宕进度,晚上就得委屈跟我挤一张床。
那可不太妙,你想想,扬晨风那幺壮,一翻身宛如水牛翻斛斗,岂不把我压扁。
我得想办法避免,但是又何妨,跳过今晚也不迟。
扬晨风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我喜欢充满男子汉本色的脸庞,魁梧的体格储存充沛的体力。只要他愿意,抓着我使力一挤,保证变成赵飞燕的轻盈,完全不用减肥药。
「要死了,讨厌!」我表姐经常这样骂我,扬晨风不会吧?
算了!我还是办正事要紧,进入卧室,简洁如常,惟有床上一团花,醒目异常。
花布巾包袱,静静地卑微,见证过历史的辉煌,风霜岁月的沧桑。无声传递主人的过去,想必有许多不顺心的回忆。肯定不是我该介意的事,因为扬晨风已经用工作态度,证明他的价值。我的责任是引导,开发他的潜能,熟悉园艺生态和景观美学。我先将每天必须做的事,依先后顺序列表印出,并且详加批注。不知不觉,窗外玉兰树的阴影拖长时间的脚步。我伸着懒腰,陡觉背后好像有什幺东西在刺,猛地回头。
喔喔!扬晨风当卫兵杵在门口,也不知站哨多久了。
「我来……」他僵硬笑着,眼光移向床上。
我起身,尽量以最自然的方式说:「你不介意的话,暂时先放在衣橱?」
扬晨风一听,眼光闪过一抹讶色。「这……欠妥吧?」
我微笑趋近床,准备拿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