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透明,拿着钥匙环的手也在抖。
他说:“沈晋,我真的来过这里。”
这很显然已经不是梦境预言的范畴了。
沈晋快步上楼把站在老师门前似乎已经连站立都困难的程述护到怀里,他心里也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离谱,除了自己以外,当年赵老师夫妇教过的同学除了和老师关系很好的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搬到了这里,少年又是怎么知道,又怎么能清楚地翻出两人放在外面的备用钥匙的?
再者那备用钥匙是藏在盒子底下的,不知道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那盒子下面还有一层,这事情真是让人越想越复杂。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怀里被吓得还有些颤的少年,揉揉他的头,把人按到自己胸口安抚道:“没事儿了,我在这儿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别多想,好不好?嗯?”
程述抬头勾出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苦笑,微微抿了抿唇,又转向右边的那个房门,一只手牵着沈晋,一直手握上那扇房门的门把手。
也不知道程述是怎么通过轻扳门把手就把已经锁了的门给打开的。
清脆的哐当一声就随着他开门的声音一起传了出来,接着就是一个易拉罐啤酒瓶滚到了少年的脚下,屋里弥漫着的酒气直直从门里冲向程述的鼻尖。
程述沉默着一言不发,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静静盯着门上的花纹看了会儿,把打开的门关上了。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在里面喝酒的男人是谁,或许是女人,程述几乎是在那个酒瓶碰到自己脚尖的同时对这间房子产生了条件反射性的不喜,不打开门似乎就能什么都不知道。
沈晋担忧地看着他做完一切,低声问道:“阿述,你怎么会来过这里呢?”
少年又变成初见时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平淡道:“不知道,只是感觉记忆好像缺失了一段。”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刚才那个惶惑到手指都在颤抖的人不是他,沈晋的手顺了顺程述的头发,就算悬着一颗心也选择不在这个时候追问。
有些答案到了时候,都是会知道的。
刚才那钥匙已经被程述放了回去,这会儿楼下突然传来说话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那女声怒道:“老赵!我就让你在菜市场外面等我一下,你怎么又把白衬衫写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柜里面都堆了多少件重要数学研究了嗯?叫你赶快把东西给誊写了还告诉我数学家没时间,现在倒好,昨天你那些衬衫我手搓了多少遍,擦了多少肥皂,你看看那上面留的印子!”
男声显出一种地主家长工的虚弱,“我说老伴儿,你都说了一上午了……”
女声马上强势打断,“你的意思是嫌我烦?赵旭,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啊?你现在嫌我烦了?我告诉你,我在我们那广场舞队可有不少老头追求,你敢嫌我烦?”
男声道:“不不不,老伴儿您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说了一上午口肯定干了吧,你先歇歇,等我上去给您煮点冰糖雪梨水润润嗓子,喝完了再继续,骂到您消气成吗?”
沈晋在楼上听得一脸笑意,顺手还揉了揉怀里人毛绒绒的头发。
程述也微微勾起唇,他似乎……有些怀念这个声音。
刘教授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就提着手里那两袋子青菜上了楼,刚好看见自己门口立着的两个人,男人身姿高大目如朗星,身边的少年也是挺拔俊秀芝兰玉树,站在一起仿佛自己的门口都亮堂了些。
“小晋!”
脸上已经有些细密的皱纹,但依然打扮得体优雅,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和自己老伴儿发了顿火样子的女人惊喜道,“你今天不忙了?怎么来这儿了?”
沈晋笑道,“国庆休假,我们公司总不能我一个人干活吧,平时干的就已经够多的了。”
赵教授在旁边点头,“当老板的是要受累些,小晋你现在也不要太懈怠,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沈晋边笑边点头,赵老爷子是永远的鸡汤煲,他早就习惯了。
刘教授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事儿都要老板干的话还要员工做什么,养废物装门面?小晋你别听你赵老师的,他就什么不懂瞎搅合,你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