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可有办法唤醒他?”
“哦?”教皇作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您说的是上任亲王苏伯宁·梵卓阁下?”
“正是吾师。”
“哈,圣水……”教皇摸了摸下巴,“吾也曾听说过苏伯宁阁下威名,照理说圣水于他应该没有……”
凯恩斯和下位上坐着的程述同时脸黑。
“食入。”男人淡淡地补上了他想问的话。
“啊……这个……”教皇本来要说的话一下噎在喉咙里,“若是食入的话确实是有些麻烦。”
他一副略有些遗憾的神情,眼里却隐隐透出些诡谲的光,“教廷距此处实在是远了些,不若三日后为阁下送来解除禁制的法子?”
三日后?
程述心里冷哼了一声,三天以后怕是密党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但他面上并不吭声,只是沉默着一口一口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当血族的时候基本就没吃过人类的食物,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罗尼,程述一直觉着要拿多余能量来消化这些挺浪费的。
上座的人看他埋着头小口吞食着,眼里不自觉蕴了一分柔色。
“那便这么说定了?”凯恩斯举起手里的杯子,向教皇致意。
“当然。”
……
最后一点昏黄在天边褪去,古堡的每一扇窗都被仆从拉了个结结实实,银十字中心属一行人跟着教皇一起离开,去到亲王安排的住宿位置。
程述沉默地走在他们后面,一到白天就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显得格外的诡异。
“莱特。”教皇突然停下来。
“陛下,有什么吩咐。”青年快走几步到前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单脚跪地的礼。
“莱特·多恩”,发福的中年男人手上一片湿濡,此刻悬空在程述的脑袋顶上,呈一个受礼的姿态,“你是我亲密的侍从。”
程述垂头。“是的陛下,莱特·多恩为您效忠。”
“我要你去拿到凯恩斯·梵卓的一滴血”,教皇的大拇指和食指因为汗湿的原因,稍微有些不舒服地碾了碾,“你知道的,大用场。”
青年把刀鞘摁在胸口,长长的睫毛遮了他的眼睛,“是,陛下。”
男人满意地把手收了回来,在程述起身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他两遍,说话都是一副施舍姿态,“注意动作利落,被发现也不要同教会沾上关系。”
“是,陛下。”
……
程述借着荆棘攀上古堡的墙,因为苏伯宁原来的房间窗户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所以他打算从那里进。
青年嘴里咬着一把小刀,手上动作利落,几下便坐到了外面的窗沿上。
他知道教皇要自家男人的血做什么,无非是通过些验证的法子把凯恩斯是魔族的事儿给捅出去,只消一天的时间就能让密党乱起来,这时候魔党也已经被打压的七七八八,教廷才真正是一家独大。
这一点教皇早前就在银十字中心属里说过,只是程述没想到他居然会让莱特·多恩去办这件事。
都不是好对付的货色,他拿起小刀轻轻撬出一颗已经老锈,勉勉强强还能在窗上挂住的钉子,试着掰了一下。
窗子小小掀开一条缝。
程述用手指轻轻勾开窗帘,房间里还是如同他走时的摆设,似乎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青年内心感慨了一分钟。
上次他还是这里的主人,这一次来居然像做贼一样一样小心翼翼,人生际遇有谁说得准,程述想到这里拍了拍自己脑袋,关键这事儿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智力障碍会什么时候发生也没人说得准。
他轻手轻脚翻进房间,中央一口大水晶棺明晃晃摆在那里,教人想忽略也难。
青年微微抿唇,他走以后,苏伯宁的身体应该就放在那里,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不是凯恩斯,而是苏伯宁的血。
他走到棺材旁边无声地笑了笑,要是教皇被当场打脸才好玩儿呢,青年撬棺材的动作不停,脑子里却绘了一副微有些光明顶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拼命拿手擦汗的模样,说不定会气得想揪头发。
转念一想到昨晚吃饭的时候凯恩斯连一眼都没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