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无可循。但我认为我师兄只是一时迷失……是人皆有七情六慾,谁敢说没动过俗念,但那都是一时,食过方知滋味,久了也没了意思。」
花凝人听出他的旁敲侧击。都是淳厚说好了探过甚异师父就回焦店,早知他会走不开,她怎幺都不会答应。
「妳与淳厚师兄之事绘声绘影,夫人不知严华寺规,违反戒律将处乱棒。听闻,十数年前一师兄暧昧一女子,被住持处乱棒后瘸了一条腿,然后被赶了出去,夫人倘使对师兄有情,多为他着想,我知道夫人是善良之人。」
「别说了!」花凝人听得心惊肉跳,心也烦,手一挥,不屑道:「嘴巴长在他人嘴上,随他们去说,我不偷不抢的,心安理得。」再说她与淳厚情投意合,互许终身天经地义。
语毕花凝人昂首走去,撇下一脸错愕的素仁。素仁见她理直气壮苦恼的摸摸头,无奈的望着花凝人走远。他是不该管闲事,可是又不想……
不想淳厚师兄还俗!
甚言住持年岁大了,健康一日不如一日,何时跟随甚异师父脚步去了都有可能,淳厚师兄要再离开将来谁接掌住持……淳康?
别了!他还想安稳过日子呢。淳康那性情没几个人招架得住,可严华寺也没人了。
素仁怀着心事往正殿穿堂走去,淳厚和黄山藤员外就在一旁听堂相谈甚欢,淳康也在。
方才即为藤员外依约前来,已时淳厚仍不见人影,淳康才差素仁找人,岂料绕了严华寺一圈,又去他常去的树林遍寻不着,淳康才叫他去花凝人那儿……
依理推断,淳厚与温夫人之事淳康也没有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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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淳厚背影隐没幽暗长廊尽头,素仁遂自暗处出来,不敢置信的凝视方才淳厚步出的禅房。
心地良善的他,怎思索都无法将花凝人与淳厚相染之事加以联想。但深忖,淳厚此次归来确实有所异样,深邃的眼底着实更令人难以捉摸。
他来严华寺也有五载,淳厚师兄博学多闻、佛道涉猎颇深,为人正直;谆谆教诲与人为善、阐扬佛法人人皆知,殊难测他竟不敌女色诱惑……
素仁极度不解,心口如被撞击了一下,隐隐作疼。
淳厚性情温谆内敛,知情达理,长久以来为严华寺于外弘法不遗余力,纵使脱缰,违背戒律,也难毁素仁对他的崇拜之情。
但,唯有他,别人呢?素仁担心起来,这件事早已甚嚣尘上,要是又被其他人撞见,也就百口莫辩了。
不可以,万万不可!严华寺急难当头,不能没有淳厚师兄。
都有风声了,淳厚师兄应该要有所警惕才是,莫非他不知已有耳语传出?
素仁迟疑半晌,怀着忐忑心事离开花凝人居住的禅房外边,免得她出来瞧见他行径诡异。他快步往斋房去。清风飒飒,夹着阵阵溽风,脑袋还被方才事搅得混沌不明,这热风更让他冒了一头汗。
半途遇素清提着竹篮,里面盛满从寺后田里栽来的青蔬要往斋房去,素仁跟着追过去喊道:「素清、素清……要我帮忙吗?」实是想找他商量,但即刻又想不妥。
素清瞥他一眼,满头大汗道:「没看这幺重还问?能逃的全逃了,干活的没剩几个,一个人要干两人活,还不自个儿来帮忙。」
素仁听他喋喋不休赶紧帮忙提了一边竹篮让他轻松些,听素清那些话也不禁有感而发,「说得也是,咱们严华寺曾经香火鼎盛,信奉贵贾富商不知凡几,今日不能同日而语,真令人唏嘘啊。」
「叨念什幺!」素清嗔他一句。「你出家是来享福、被那些有钱人侍奉,还是修行?要跟那些人一样怕吃苦,回家当你的少爷,没人留你。」
「喂……」素仁不服气嚷道:「师兄先抱怨的,又不是我。」
「干活去,唠叨!」素清睇他一眼。世风日下,大难来时各分飞,勉强不得。他一把将篮子抢过自己扛着,迈开大步往斋房进去。这些活儿自个儿做还死不了人。
素仁止住步,望着素清进入斋房,忽地想到一件事,拔腿往回跑了回去。回到原来地方,花凝人正从房里走出来,他快步过去,叫了声,「温夫人。」
她立即止步,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