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的才是想念
他习惯想念之后才入睡,
像一种莫名的偏执。
不曾间断。
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
虽然语气陌生、声调淡然,
却还是有些熟悉的脉络可寻。
『过得还好吗?』他说,『最近。』
『嗯!』她说。
从不正视问题的,她。
就连只是单纯的问候,都能回答的这幺虚无缥缈。
『嗯,是什幺?』他问,『是好,还是不好。』
「就不好不坏。」她说,「和你的人一样。」
『是啊!』他笑了笑,『哪像妳不好的那幺明显。』
揶揄别人和这个世界一直是他的强项。
一种对人生有害无利的强项。
接着是一片静默。
静默。
静默到像通话不用钱一样。
『算了,没什幺事。』在心里默数了十秒之后。他语气平淡地说,『再见。』
毕竟没有网内互打是很贵的,
没事的话,还是趁早结束的好。
「总是这幺没耐心。」在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刻,她说,「没什幺事你会打来?」
『想念算是一件事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像是问她,
却更像问自己。
想念算是一件事吗?
谁知道这种鬼事。
或许每件事情,都该有一个确切的单位,
一个让人们可以确切衡量、断其价值的单位。
或许只是或许。
先是离开原来住的地方,
再离开原来工作的地方。
最后,
离开的才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