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里竟安宁的很,便也抽了一本出来看。
过了半个时辰,他伸了伸懒腰,挪了个位置背对着我,我倒不甚介意,将书搭在膝盖上,看的入神起来。
宫女传膳进来,他望了眼,捡了两筷子,我在一边看着,又夹了两筷子他平素喜欢吃的给他,他默默吃了,食了一小碗小米粥,便卧回去了。
他现在不大吃饭,胃口不好倒是其次,主要是郁结于心,平素又不大出去走动了,所以食量越来越小。
吃完饭没多久他就开始犯恶心,我倒了杯水给他,他饮了两口便摆了摆手不肯再喝,过了会儿又捂着胸口,继续恶心。
我给他顺着背,出言安慰:“若是恶心的厉害就不要勉强了……”
我话未说完,他便趴到床边大呕特呕起来,婢女在床边置了盂盆,我见他呕出才吃罢的饭后就是一些清水,干呕了好一会儿他便趴回原位,此间发丝蓬乱,眼角渗着泪珠,看着竟有些媚惑。
我握着他的手,他常年手足冰凉,摸上去没有活人的温度,是先天不足的症状。
他趴了一会才缓过来,冷漠的看着婢女扫洒屋里,将熏笼打开更换味道浓烈点的熏香。
两名侍奴要服侍沈彻换身衣服,我没有回避,他瞥了我一眼,有些不悦,“请陛下回避。”
我记得以前父亲同母亲就不曾说过这样的话,这种场景任凭一对平常夫妻都不会回避,此刻我当然不会回避。
沈彻果然瘦了,整个人套上衣服以后空荡荡的,若不是腹部还是鼓鼓的,就是皮包着骨头一般了。
他换了衣服合衣躺了回去,手搭在床边是个疲惫至极的模样,我上前给他搭了被子盖好,他合着眼睛,眉轻轻皱了一下,又松了开。
我站在他面前,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就是一瞬间,我心里生出一种心酸的感觉,我想了想,也躺到了他身边,望着他背对我的身影,轻轻搂了上去。
大约是这几日身心俱疲,我和沈彻一觉睡到了深夜,他还是我入睡前那般睡姿,我醒时却已抱着他成了一只八爪鱼的形状,我很懊恼的从他身上爬下来,正要吩咐宫女进来更衣,却听到沈彻唤着我的名字。
我呼吸一滞,以为他醒了。
他只是无意识的在叫我的名字,眉心皱的紧紧的,该是个不大美好的梦。
其实我早应该明白,这样强求下去于他于我并没有半点好处,若说我之前还有些许的不甘心,这一刻看他万般凄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