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一点小事,我便提出分手,在谁眼里我都会沦为一个小题大做的混蛋,但我不需要别人理解我这样莫名其妙的坚持,我只知道只要我狠心,我就可以从我与他这样不对等的感情里解脱出来,我不会再感觉到勉强与束缚,既然我无能给予他想要的回报,那么他对我好的付出只会成为一次又一次沉重的负担,所有的往来都是相互的,我不想拖欠别人的债,也还不起,也只能当一回狼心狗肺的混帐了。
说到底,只是我无法喜欢上他,人都是自私的。
程然苦苦哀求换不回我的回心转意,他仍觉得我不可能这样狠心,可我还是在他的心脏狠狠插了一刀,我说你在这样坚持,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那天晚上,我离他很远,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低着头喝醉得一塌糊涂,耳畔回荡的仍是他兄弟对我的责怪与劝说,我冷冷的听着,冷冷的看着,他说像我这样终日混迹酒吧的姑娘不适合程然,看清了,不耽误最好,但请我待会陪一陪已经崩溃了的程然。
我笑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笑什么,只是有些讽刺。我附和道,是啊,长痛不如短痛,我也不想耽误他,不就是陪伴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他了。
清晨时分,我履行了早已可有可无的承诺,我说过我会去找他,陪他,我做到了,在他兄弟的出租公寓里,我躺在他的身旁陪着他休息,他已经一天没有睡了,我也是,但两人都是清醒的,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我叹了口气,没有拒绝,他小心翼翼拥我入怀,我依旧没有拒绝,只是疲惫的安慰他,让他安心睡去。或许程然以为我心软了,中午时分我起身告辞,我说我该走了,他低下头垂死挣扎,他说难道我们就没有丝毫可能了吗,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没有可能了。
我依旧没有给他机会,拿起包,转身离去。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这一带的小区你不熟悉。
程然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向朋友告辞后,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看着他一脸颓相与憔悴,我张了张嘴,终究不忍心将手抽离,只是在那一刻我发现我真的很狠心。
那是他最后一次牵我的手,在前往宿舍的二十分钟里,我们走的异常缓慢,彼此沉默太久,我看着他颓败的脸上新生的胡渣还未来得及修理,凌乱不齐,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我不敢说话,我生怕一开口我便无法再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