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住身下之人,埋首颈间再也强撑不下去便痛痛快快哭了起来。许久,玉华强制捧起灵筠双颊,目带忧伤更是心疼直视那人,双手缓缓揩去那蒙住双眼的泪水,抬首轻轻吻去残留的泪晶。灵筠模糊的双眼这么一擦,清晰看到眼前也是梨花带雨的玉华,心里更是难受堵得慌,却还是支撑起身体低首将玉华被自己解开的衣带一一系好。玉华也坚持不住,眼泪一股气涌出眼眶,双臂紧收环抱住灵筠。灵筠哽咽一声,“玉华,为何不是你呢?”
为何我与你先相遇,先定缘,却偏偏无缘后续?为何在茶馆初遇我没有上前一问究竟而是匆匆擦肩离去?为何在濮府我要拒婚而不应下?为何你数次以命换我平安,却为何还要如此冷落忽略我?灵筠就这么一直抱着玉华,想着直到天将明。
天将放明,灵筠起身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玉华。良久终心一狠,转身悄声离去。
收拾好简单的行装,摸着黑到后院,对着旋风喃喃自语:“咱们回京城去吧。……就看一眼素钗,若是她好,咱们也可安心了。”说罢,拉着旋风打开院门。
“会主到底去哪了?”几个下属互相望望问玉华。只见玉华玉容冷淡清然,“有事去办。”“去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会主亲自去办?大可吩咐属下去做就可……”“会主吩咐,她不在期间各司其职,有何事待她回来再说。”玉华也没耐心听几个人刨根问底,便冷冷打断发令。几个人一看,当是会主去办什么神秘的事,便也不好问陆续退下。只留玉华俊眉微皱,朗目微伤,她还会回来吗?
“嗯。快到了。”赶了几个月的路,总算是能看见京城了。灵筠跳下马,找了个地方去换上一身满是补丁的布衣,粘上几缕胡须,将自己打扮的灰头土脸,一副标准庄稼老汉的模样。又将马抹得的满身泥巴,毛整的又脏又乱,平常人一见当是地里干活出来的土骡子,哪里会想到是什么千里良驹。
正值盛夏,田里庄稼已种下,也是庄稼人正忙的时候。整日侍候地比自己亲爹亲娘还要亲,一丝都不敢怠慢,因而一路走来村里都没几个人,估计全都去地里忙去了。
走到那几间熟悉房前,灵筠拉住马往院里去,深吸几口气,尽量放平自己心绪,迈着小碎步俨然一腿脚不利索的小老头,步履蹒跚走到院内。刚进院,从屋内走出一人一盆水便泼到自己脚下,灵筠吓了一跳利索向后跳开。
“喂,老头,你到这儿来干嘛?”一身宽体胖的村妇一手拿盆,一手叉腰横堵在屋门口面带悍色看着自己;灵筠打了个激灵,哑着嗓子道:“就是不舒服,来找这神医看看病。您是……?”村妇嘴里嘟嘟囔囔将手中盆放下,高声道:“你这老头看病也不会挑日子,记住了,神医每月此日都不看病。”灵筠心里奇怪纳闷,而那村妇又拉着自己坐下唠唠叨叨个不停,总之就是夸素钗;什么神仙下凡,什么菩萨心肠,什么华佗再世,“我家那个小儿子就是神医救过命的,这不我闲了就来帮着搭把手底下的活。”说到这,村妇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灵筠暗暗偷笑,却还是不动声色道:“那不成了老妈子?”村妇露出怒容:“啥?咱们村里的人,抢着替神医干活还抢不上。神医给咱们看病从不收钱,咱自然要找点事做报答报答人家。”灵筠心里道,不用收你们的钱,收你们租子也是一样的。嘴上道:“那这神医整天啥心不操,过的不跟神仙一样逍遥自在?”村妇摇摇头皱皱眉道:“也不是,我看神医活的倒还不如咱们这些人。以前还好,这以后就没再见她笑过,那眉毛一不留神就攥住,像是一肚子忧心事……”
灵筠忽想起些什么,便匆匆打断村妇,将马栓在院子出门去急急寻素钗。为何听不下去?原因灵筠忽想起,一年前正是今日自己离京而去的。“……没再见她笑过……”这一句话在灵筠脑中不断盘旋,心也抽搐着疼。素钗,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穿过郁郁葱葱树林,来到这平坦豁然的断崖前,果见那羸弱单薄的身影,孤零零临崖而坐。灵筠心中一哆嗦,就算无心跳下去,可若是崖土不牢实塌了,人也会一不小心掉下去,尤其那愈发瘦削的身体似是被风也能吹下山崖。灵筠步伐沉重而缓慢,一步一步走向那背对自己的背影。“素钗——”灵筠一手抹掉脸上稀疏胡须,那背影一颤却再未动,似是僵住;“素钗!”灵筠挥起袖子将脸擦干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