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无奈道:“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玉华又上前一步冷声逼问:“难言之隐?我倒想听听阁下的难言之隐,莫不是因为那相府千金?”灵筠被逼到床边无退路,反而上前一步挨近暧昧玩味笑道:“是啊,像濮小姐这样女子,做偏房不是太可惜了么?所以印灵筠只得忍痛割爱了,没想到反而惹得濮小姐芳心埋怨。既然如此,那印灵筠不如今日与濮小姐结下这秦晋之好,大不了以后不分大小嫡庶,如何?”这下反倒将玉华镇住,玉颜映上一层淡淡红晕,慌乱含怒气指灵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胡言乱语……”
灵筠自顾自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甚至溢出清泪,细听这笑声之中却无快意,反有些无奈、悲凉、自嘲。玉华有些不解退后了两步,灵筠止笑跟上两步,肃容坦诚道:“玉华不是问我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好,今日我便如实相告。”气氛似乎是凝固住,周围安静只剩两人气息声,因而那句话听得十分清楚。“我——并非男子……”
灵筠清楚看到眼前容颜变化,面容苍白无色,一双俊目满含惊疑不解,声音微带颤抖:“你……你真不是……”灵筠重重点点头,玉华呆住双手无力垂落,剑随之落地。灵筠弯身捡起递上前,玉华未接过手。猛然步到灵筠前,因未加防备,灵筠不慎被撞倒床上。又见玉华快步上前,着急在解自己外衣。明白何意,便也不作抗拒……
“印灵筠!”听到这恨意悠长的一声呼,灵筠一抬首便触上那曾经所见过的眼神,素钗、春颜也是如此。灵筠淡笑起身整顿上衣:“濮小姐有何吩咐?”“你——”一向清冷淡漠的濮将军,居然也秋波湿润泪欲下。“你走吧。”灵筠一愣,也不说什么,默默出门去。合上门,仰望苍穹长叹一口气,
走,另一个意思便是放灵筠回城。灵筠有些担心,玉华这样放私放自己回城,要是于朝念义不予追究还好,若是追究起来玉华便是死罪难逃。
天刚蒙蒙亮,玉华便将灵筠与几个随从亲自送出城门,准确说是“赶”出城门。几个随从有些不明白,好不容易叛军肯不伤毫发放他们回去,为何元帅还恋恋不舍不愿离去?即使城门已关上,任人如何劝,印元帅仍是勒马原地踏蹄不愿离去。“濮将军放行如此大恩,印灵筠实是难受,若是濮将军为此受了责罚,印灵筠更难以偷生。”话音刚落,玉华从城关上现身,拉弓搭箭向灵筠射来一支箭。灵筠并未闪躲,因看出那箭毫无伤害力可言,一抬手便将箭稳稳接住。
玉华高居城关威声肃道:“印灵筠,你我自此以后恩义两绝。”话说的如此的坚定,那般的绝,没有一丝回旋余地。这就算是还了上次灵筠未派追兵追杀的人情,望着转身离去那抹身影,灵筠喃喃叫了声“玉华”,策马奔腾离去。
城关阴影处隐现出一人影,望着骑马远离的那人。玉华心中默念,你我恩义两绝,你我势不两立,你我不共存世,你我……玉华眼中露出一丝哀戚之色,此誓应允,谈何容易?
一行人匆匆赶到玄军城门下,天已破晓。见元帅终于好好回来,都松了口气。司徒巡激动道:“要是元帅再不回来,末将就要出兵去寻您了。”灵筠淡笑摆摆手,问:“安徽方面有信吗?”印泽筠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灵筠,“昨天孙典刚到的急件。”接过打开看了两眼,喜形于色,“好啊,这群叛军还真给我面子,送去的礼全都收下了。”见印泽筠与司徒巡不解面面相视,灵筠笑着解释道:“这拿人家的手短,就算他们不愿归降,但能按兵不动不助浙江对咱们也有利。更何况有了这份这红裙迷魂阵大礼,任他什么盖世英雄也只能醉迷温柔乡,哪还顾得上什么行军打仗。”司徒巡佩服使劲点点头,印泽筠看着灵筠有些阴险笑容后背微微发凉。
自从那日后,春颜对灵筠一直都是爱理不理,就算是灵筠主动先说话,也是自讨无趣最后只能尴尬笑笑闭嘴。出去几日还不见回来,春颜开始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整日寝食难安,一天几次派人出去打探元帅消息。求神保佑,只要驸马平安回来,怎么着都行。终于将她盼回来,先是一喜后又生气。揪住灵筠质问:“印灵筠,你真把你的命当成你自个的了?”灵筠笑笑道:“让公主担心了。”春颜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这么没骨气?
静夜无眠,灵筠闭眼想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