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如……不如我们两人就按皇上的话,点了这状元。”周相道:“难道濮大人想给小人留下话柄?”“那又该如何是好?”许久,周相沉道:“濮大人可有胆量陪老夫一同闯禁宫?”一惊,颔首做应。
两人匆匆进宫,直奔皇上寝宫,刚迈上玉阶就被侍卫拦下。“放肆。”周相厉叱:“我有急事见皇上,若是耽误了,砍了你们的头也担待不起。”侍卫犹豫对视,冯仁从旁边过来,阴阳怪气道:“哟,周大人怎么连规矩都不顾了?私闯禁宫可是死罪。”周相冷道:“那还劳烦冯公公通报一声。”“哎呦,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哪敢扰了皇上清休。”“哼,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做好奴才的事。”话落推开两边侍卫自顾自往寝宫去,冯仁忙使眼色示意侍卫,但毕竟那是皇上的国丈,太子亲外公,谁敢真上去动一手指。濮敦昌见周相已是什么都不顾,也迈开脚步随上。
走到宫门外,周相与濮尚书齐跪倒:“臣周继世(濮敦昌)有急事奏请皇上,臣斗请皇上赐面。”冯仁忙跑来:“扰了皇上休息,万岁息怒,奴才这就将二位大人请走。”“罢了罢了,让他们进来吧。”到底是重臣,在孝宗心里还有些分量,冯仁只得悻悻打开宫门。
闻得殿内一股浓烈香气,见龙帐散下,孝宗是衣衫不整,不用说也知皇上在做什么。周继世稳稳神智,与濮敦昌趋步上前行礼。孝宗稍整了整衣物方道:“二位爱卿所奏何急事?”濮敦昌开口:“禀皇上,三甲名单已列出,臣请皇上过目。钦点头名。”“哦?朕不是已让你们两位做主,为何再来奏朕。”周继世道:“皇上,臣等万死不敢代天子之行。臣已将头甲的考卷拿来,如此皇上不殿试也可根据考卷来点状元。”孝宗皱眉思忖片刻道:“呈来朕看看。”周相忙将考卷拿出呈上:“皇上,三甲头名臣建议点印灵筠。”濮敦昌道:“臣附议。此子之文,气势磅礴,立志高远,真可谓是金字玉句。”“哦?果真如此?挑出来朕看看。”两人对视一笑。
濮敦昌从宫中回府后便直奔花园寻女儿,远远叫道:“玉华,玉华。”濮玉华正依坐围栏喂鱼,远远听见爹爹高喊,依是波澜不惊淡问:“爹爹今日有什么喜事?”濮敦昌落坐女儿旁,喜道:“不是爹爹的,而是你的。”“哦?”平淡道:“什么喜事?”“爹为你寻了个东床,便是今科状元。”濮敦昌只顾说自己的:“爹虽没见过,但听人说,那状元郎不过二八,相貌堂堂,丰神俊秀,是个才貌双全的好男儿。”玉华依是不惊不乍问:“叫什么名字?”“印灵筠。”玉华轻轻一笑,濮敦昌见状当是女儿愿意,乐道:“你若有意,爹这就再叫人去仔细打听。”说罢又急忙忙去了,玉华伸手撒尽鱼食,拍拍手淡笑道:“印灵筠,此赌我赢了,你欠了一件事。”
灵筠只觉头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睁眼一看见围了几颗蓬松脏乱的人头,不由一惊刚想退后几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铐上铁镣。一位极为和善长者先开口:“公子醒了?方才他们将公子带进来一直到这时,公子已迷了一个半时辰了。”灵筠见这些人都无恶意,也放松警惕,那长者像是看出灵筠心思,笑道:“公子想必是把咱们想成大奸大恶的人了。”灵筠不好意思摸摸头,一面容阴暗中年男子冷笑道:“这世道,都是好人在里头,坏人在外头。”听了这句话,众人无奈叹口气。灵筠问先前长者:“那诸位是如何进来的?”长叹气道:“还不是不愿意向皇上进献惹得祸。”“进献?这……老百姓向皇上进献什么?”“公子这话说的明白。可宫里那群太监哪个是讲理的,他们看上什么就说是宫里需要的,要么就是硬抢,要么就给几文钱打发了。”那老翁越说越激动:“前些日子,我家里唯一一头牛也被他们看中,说是宫里要。你说这皇上不种地,不耕田的要咱们的牛干什么。还说看中咱们的牛,是咱们家的福气。我怎么也不愿意,结果牛被他们抢去,还说是乱民被抓来,说家里什么时候拿钱赎人,什么时候放出去。你说……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唉……”灵筠愤愤不平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你们为何不去告他们?”那中年男子又道“哼,告?去哪告?告到哪都是刁民以下犯上,反而自个先挨一顿板子。”“唉……老百姓便是这命,命好了生个太平盛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命不好也就只能这样。”那老翁又转身问灵筠:“公子是如何进来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