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了战场,站得了朝堂,半身戎马,杀伐一生的练家子,自然不比常人,便见琰王爷迅速敛尽了面上的表情,一双虎目带着威严、探究的光袭来。
冷若端着托盘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颤,所幸碗中的药汁没洒出来。
抬眸,面含浅笑,冲着琰王爷微微颔首。
琰王爷一双虎目在冷若面上打量一番,见没有什么,便收回了探究,随之在冷若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副未来公公见准儿媳妇的模样,眉宇间满是止不住的满意,直看得冷若心中发寒。
若是只是琰王爷突然这样不经意的看她,冷若心中也没这么发寒了。主要是琰王爷与忘尘师太二人,这一天下来,无论冷若是在吃饭、洗衣、或者熬药,只要碰上亦或者被碰上,便会被二人这样打量着。
抬眸,忘尘面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莲步轻移的走至冷若跟前 一把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推辞不下,冷若也便顺着忘尘师太。
忘尘师太询问了几句冷若的伤势,说话间一双美目不时的上下打量着冷若,一副未来婆婆见准儿媳妇的样子,眉宇之间满是遮掩不住的满意。
冷若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纵然琰王爷与忘尘师太两人已经和离、分居,但不能否认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冷若微微垂下了眉眼,看了一眼**榻上的容清。
心中暗暗思忖:不知是容清和他们说了什么,还是他们真的心胸开阔到明明知晓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还能大方到毫无芥蒂的来欣然接受自己这个有夫之妇的地步。
自己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晚,自己被郇玉抱在怀中,大方的承认他是自己的相公。
冷若敛了敛面上的表情,面上尽量陪着笑脸,客套了一番,便将托盘上的药碗端到了容清的面前,督促着他喝药。
容清一听要喝药,一张如玉的俊脸顿时皱在了一起,一双琉璃眸中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直勾勾的看着冷若,可能是众人都在场的缘故,容清面上面上可怜之色,稍稍收敛了不少:“若儿,我见身子已然大好了,今晚能不喝药吗?”
那苦涩的味道 真是让人连再喝上一口勇气都没有!
窗外,郇玉气愤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容清撕成碎片。
这无耻的男人,亏他还是,天祁朝的文武双状元,亏他还是琰王世子,竟然……竟然无耻到,装可怜、萌、装病,骗我的若儿。
忘尘师太和白云子见此相视一眼,面上满是忍俊不禁。
即便是没有回头,冷若也是知晓,此时身后的琰王爷定是见忘尘面上含笑,一脸花痴的看着她。
冷若想到此处不免嘴角不免有些抽搐,琰王爷那副花痴的样子,真真是让人见着……好无语!
敛了敛面色的表情,冲着容清翻了翻白眼:“你见身子已然大好,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将手中的冒着热气的药碗往容清面前一端,面无表情道:“喝不喝?”
话落,又惹得屋内的人一阵忍俊不禁,双眸在冷若与容清之间**着飞来飞去。
冷若:“……”
忘尘看着冷若,面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道:“清儿,自小便怕苦,儿时生病,喂他一勺子药,真真是难比登天,每次都害我和嬷嬷追着他满院子跑,都未能让他将一整碗的药汁喝下,每次都是耍赖喝上半碗,然后见我与嬷嬷不在,便偷偷倒了另外半碗,那些日子,清儿屋中摆放着的那几盆上好的常青不知死了多少盆。”
话落,再次惹得一屋子的人轰然大笑。
便见琰王爷笑道:“我儿何止如此,有一次出了疹子,日日都得喝药驱病,我儿怕苦,为了能躲过那日喝药,便将窗户打开,伪装爬窗逃跑样子,实则躲在了**底下,那日吓得我与流莎……”
琰王爷说道此处,抬眼偷看了一下忘尘师太,此时面上的表情,见她面色未变,嘴角不自知的勾起了一抹欣喜的笑。
却未见,忘尘师太袖下,十指掐入掌心,生生忍耐的样子。
琰王爷:“一整日都坐立不安,派人全城寻找着我儿……最后他自个儿受不了,从**底下爬了出来,我与流莎又气又怕,那几日清儿喝药时 都未给他准备蜜饯、甘果……本王,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