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睡着,她皱着眉头,显然睡得并不安稳。一只手还搭在了他的右腕上。
容清看到一愣的,手上微温的触感,顺着手传来,让他想起了那片彼岸花 花海之中手上传来的温度。
那……难道那不仅仅只是梦境吗?
他不敢确定……因为那浑身冰寒得将思维也为之冻结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让他有如亲历。
容清惨白的嘴角隐隐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幸好她将自己从那场梦境之中唤醒,否则……自己也只能如花海之中的其他的人一般,遵循着本能前行吧!?
彼岸花海,彼岸花海……
容清眼前不由的浮现了那个身穿一袭红衣,衣襟处绣着红色彼岸花花纹的红衣冷若,手中正拿着一束血红的彼岸花对他微笑。
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清,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我们一起过桥,到桥的另一边去好不好?”
难道你便不想随我过河,去桥的另一边生活吗?那里好山好水,还有终年开不谢的桃花,可美了……在那里只有我们,我们可以在那满天的桃花林中搭间竹屋,在那处生儿育女,过着男耕女织、神仙眷侣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若是……若是自己真的随她过了桥,去了桥那边……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景象呢!?
无人知晓。
顺延335年,幽兰郡主一十五岁,容清一十六岁。
夏
御花园中遍布珍奇,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和高耸的参天巨木,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冷若环视着四周,一愣。
这处是御花园!
冷若刚想离开,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讥讽、嘲弄和打骂的声音,这些声音中还夹杂着“啪啪”的声音,就像是鞭子抽入肌肤的声音一般。
她只觉得每一鞭抽下去,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似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样。
冷若环抱着身子,顺着这道声音走去。
便见一名身穿单薄衣袍的少女,被一群宫女太监,围在当中。
一头枯黄的秀发很是脏乱,里面夹杂着不少泥土与杂草,似是好久都未洗过了一般,她身形极为瘦弱,与皮包骨无异,倘若有一阵风吹来便能将她吹走。
此时她正任由着一名身穿粉色宫装的画着精致眉眼的女子,用着浸泡了辣椒水的牛皮鞭子,狠狠的抽打着。
她痛的浑身发抖,双手环着肩膀,像只惊恐失措的小兽一般,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只露出一双布满惊恐的眼睛,无助的看着四周,紧咬着下唇,闷闷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每一鞭下去,少女原本伤痕交措的身上,便又多一道皮开肉绽的伤,丝丝鲜红的血迹,顺着脏污的衣袍浸出。
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面上污垢滑落而下,她紧咬着下唇,始终闷闷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上齿咬破下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滑落,在下巴处汇集滴落,再浸入胸前的衣襟。
少女身上穿着的那件单薄衣袍上沾染上了不少暗黑色的血迹与泥泞,黑亮黑亮的,脏污的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现在更因被鲜血、汗水浸湿,混杂在一起,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
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和一众将她围在中间,生怕她逃跑的宫女、太监,面上皆露出一副恶嫌、恶心的表情,用手捏住鼻子,略略的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这种恶心的味道会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冷若一眼便认出了她。
——冷幽兰。
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痛、怜惜感,自心底涌出,冷若眸中一热,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流出。
她含泪看着那粉衣女子不断抽打冷幽兰的画面,气得全身发抖,紧握的双手,越收越紧,丝丝血迹顺着手缝流出,她似浑然不觉得痛一般。
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向粉衣女子的脖颈命脉袭去,刀刚入粉衣女子的身体,却诡异的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冷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双手与膝盖被被擦伤,丝丝血迹流出,她似找到一个宣泄口一般,趴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