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天,看了眼御榻上躺着的冷若,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好,那朕便答应你。”
容清闻言面色一喜:“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瑾天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容清:“平身吧!”
容清:“谢皇上!”
上官瑾天:“来人呐”
刘义弯着腰肢,低眉顺目的走了出来:“陛下有何吩咐?”
上官瑾天看了一眼躺在御榻上的冷若,眸中玩味之色更甚:“刘义吩咐下去,命人将容世子和这位神医领到御花园、沁心湖的忘忧水榭里安排住下,那里景色优美怡人很适合常住……顺便再派位御医过去给这位神医瞧瞧是怎么回事,待这位神医苏醒,便让他去永寿宫给太后治病。”
刘义嘴角隐隐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是,奴才遵旨!”
常住?……怕是软禁吧!
现在自己真真是后悔,让若儿随自己进这虎狼之地了。
容清垂眸敛下眸中复杂的情绪,行礼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阳西下,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大理寺。
天牢之中,定远侯冷萧何,奄奄一息的趴在牢中发霉的稻草之上。
身下的稻草被染得血红,身上交织着无数道伤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落地,丝丝血迹如潺潺流水般顺着伤口流出,整个人如同从血缸了才爬出来的一样。唯有脸,惨白如纸。
沾满血迹的手 ,颤颤巍巍从稻草中将冷若昨夜留下来的药瓶拿了出来。
三个瓶子,一个里面盛有专治外伤的药膏,一个瓶中装有治内伤的丹药,一个瓶中……却是一张纸笺,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几行字迹。
治内伤的丹药里有一枚特制的丹药,服后不消片刻身体之上便会起满红疹,全身发烫,头目、关节皆痛……与瘟疫的初发症状一般……服下!
从昨夜到现在,冷萧何不知受了多少严刑拷打,每每当冷萧何快受不住的时候,就会拿出纸笺以此慰藉。
冷萧何看着那张沾满血迹的纸笺,面上有些恍惚,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此事要从昨夜说起。
冷若一行人走后,冷萧何便遭到了严刑拷打。
处在半昏迷之间中的冷萧何,似是听耳边有人在自己身边窃窃私语,随之是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他躺在牢中发霉的稻草之上。
有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面纱的人在在给他上药。
冷萧何一怔,沾满献血的手一把抓上了他的手上,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回去……快回去,莫要因为我被牵连。”
上药之人的手一顿,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便让我回去。”
冷萧何一愣。
男人的声音。
冷萧何敛了敛面上的表情,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一袭黑衣,身材欣长,虽头上所戴的斗笠面纱遮住了他的容貌,可那头散落在地上的银发,却忍不住让人侧目多看上两眼。
“你……你是何人?”
头戴斗笠面纱的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声道:“冷幽兰回来了!”
只六个字便让冷萧何瞪大双眼,愣在当场。
随之苦笑道:“虽然我不知你是谁……单凭你给我上药这点,我便晓得你是好人……可是……”
“咳咳咳”冷萧何趴在稻草之上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呕出,他这才挺住咳嗽,仰面朝天躺在稻草之上,眸中是浓稠到化不开的绝望:“可是我的兰儿已经死了,是真的死了……”
头戴斗笠面纱的男子啧啧道:“怪不得,你几经浴血,差点为天祁朝牺牲,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这脑子根本就不是愚不愚忠一回事了,你根本是蠢!”
冷萧何闭上眼睛干脆不去看他。
头戴斗笠面纱的男子低低一笑道:“亏你们血脉相连,她在你面前,你竟然认不出她,蠢货!”
血脉相连?
认不出她?
冷萧何心下一惊,追问道:“你是说那个姓冷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