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阴,天灰沉沉的似要塌下来一般,压的人心里闷闷的直喘不过来气来,云雾犹如幽灵般在空气中悄然蔓延开来。
女孩将车开到山下石阶处停了下来,透过车窗顺着这排石阶往上看去,不禁眯起了细长双眼,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叹之色掩盖。
满天的雾笼罩着石阶,山峦,树木,淡淡的如薄纱,悠悠的如浮云,一帘帘、一缕缕、一朵朵,如仙子轻歌曼舞,妙曼诗意中已看不清周围的景物,显得扑朔迷离。
女孩无心观景,扬了扬嘴角依旧勾起一抹浅笑,拿起了副驾驶坐上的药箱,直奔石阶而去。
一道石阶,二道石阶,三道石阶这道阶梯似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二个小时后
女孩放下了药箱,眼神幽深地环视着被雾气笼罩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
“这雾怎么这么诡异!”心中暗道有些不妙,刚想掏出手机,只见着浓雾如同龙卷风一样旋转了起来,刚踏出几步就被卷了进去,这浓雾越卷越大犹如巨大漩涡一样,最后消失的了无踪迹,只留下跌落在石阶上的药箱与手机。
只是女孩不知道的是,在她与那诡异的浓雾一起消失的时候,太阳瞬间拔开层层乌云普照大地,在离她消失不足几个阶梯的地方便是道观。
道观前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阵中站着一个背对着阶梯,负手而立的老者。
那老者身穿一件水墨道袍,手中握一拂尘,银丝般的长发用一根与衣袍同色系的发带束在脑后,阵阵寒风袭来,他银发与衣袖随风摆动,似是要乘风而去的仙人一般!
此时阵外走来一个年约七十多岁身穿藏青大衣长相周正的老年男子。
他苍老的脸上死气沉沉,眼圈红肿,神色满是化不开哀伤和悲痛“牛鼻子,若儿若儿她此去还能再回来吗?”
水墨道袍的老者背对他清幽嗓音轻叹了一声“诶!你本知她不该降生在这世间,硬要强留她于此如今如今也应了这因果,这业障!那冷家小姐痴傻了十载有余,受尽了无数苦难与折磨,如今已命丧黄泉,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可是我只剩下她了啊,只剩下她了啊,没有她我该如何,该如何啊!?”
突然老年男子像是疯魔了一般,紧紧地抓住老者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求你可好!?求你可好!?我求你最后在帮我一次,最后一次便好,我求你了!”
水墨道袍的老者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泣不成声的老年男子,声音带着几分凌厉与质问“你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我又是如何与你说的?”
老年男子被当头棒喝,猛然清醒,抬头看向老者,嘴唇微颤,声音哽咽的不像话“我,我”
忽的,天上一道闪电划过,呈奇形怪状的树枝形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的支离破碎。
紧接着轰隆隆一声接着一声巨响,那雷声好像从头顶滚过,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使人悸恐。
老年有些红肿的眼睛此时瞪得老大,眼中布满了惊恐,嘴唇微颤“天一天一!”
只见天空依旧艳阳高照,一片风和日丽,只有在这八卦阵之上电闪雷鸣,雷声四座。
水墨道袍的老者抬头看了眼笼罩在自己头顶之上诡异气象,面色微变,掐着指头快速的算了起来。
只见他面色越发难看,水墨衣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老年男子送出阵外,面上惨淡一笑“偷天换命,扭转乾坤哈哈,我命该如此啊!冷旭,日后,望你好自为之!”
话完,一道道闪电与巨雷径直劈向八卦阵中老者,光亮十分刺眼,让人看不清阵中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闪电雷鸣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只见缕缕青烟从扶着拂尘勉强跪坐在地上的老者身上飘散,他全身焦乌,衣物破损,发带断落满头银丝遭乱,说不出的狼狈。
一道金光自他眉心之处飞出,悬在半空的手刚想去抓,直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颤巍的身体重重的摔向身后,他仰面躺在地上,原本的童颜的脸上、身上、手上瞬间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面色青灰异常,难看至极,像极了一个大限将至之人。
眼睁睁